也好了,案子也因你的推断也有了进展,摸不准殿下就允你出去了呢!”
赵姝儿停住长嘘短叹,眸子一亮,腰板一挺,拍着脑门道:“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对!就按你说的来!”
她一壁说一壁从榻上爬下,把装了蛐蛐的陶罐挪到一旁,坐到书案前正儿八经地冥思苦想起来。
黎慕白给她备了些茶果放在一旁,便开始拾掇屋子。
这许庄辉一案在刚发生之际,她就听闻过,并且还动了去虞洲查案的念头。
前虞洲路转运使许庄辉,在虞洲诅咒案发生那年,尚只是一个通判。后他因与王岑攻破诅咒案有功,加上当时虞洲知州陆真的极力推荐,一跃升为虞洲路转运使,掌一路税赋钱粮,兼领考察地方官吏等要务。
去岁秋,她即将及笄,受母亲勒令不得不待在家中,闲来无事时忽听闻虞洲发生灭门案——虞洲路转运使许庄辉以及他的家人,共计十八口人,一夜之间被一刀毙命,而凶手却逃之夭夭。
案发现场线索极少,至今不知凶手为何人,几要成悬案一桩。
当时,她在听到凶手是在仿照当年的虞洲诅咒案做下的后,曾私下去问过父亲。
父亲告诉她,许是死者项上刀口显示出凶手作案工具应是一把极锋利的剑,因此方会有此等风言风语传出。
父亲不赞成她插手此案,她却心有不甘。
因为虞洲诅咒案的凶手之一,即丁寒山之妻,腋下为何会有那样的剑伤——这是她一直未弄明白之处。
随后,她家就发生了火灾。
一夕之间,她失去了至亲至爱之人。
为查出火灾真相,她孤身进京,再无心思也再无精力去探究那许庄辉一家的灭门案了。
“白黎,你过来一下。”
赵姝儿的唤声惊醒了她的回忆。她定睛一看,手中的一件衫子,其衣襟已被她攥得皱巴巴的了。
她捋平褶痕,飞快地把衣衫叠好归整。
“白黎,这些日子我四哥派人去寻找那许庄辉之女许莞,可有消息了?”
“没有,殿下他让我照顾好许佩娘。”为怕引起住在偏房的许佩娘的注意,黎慕白又轻声提醒,“姝儿!”
赵姝儿会意,眼珠骨碌碌往窗外瞥了瞥,又低声问了些案子之事,黎慕白把自己知道的可以说的都如实倒了出来。
但线索实在少得可怜,赵姝儿几要把脑汁绞尽,仍不得要领。
黎慕白一边鼓励赵姝儿,一边继续收拾。
其实,她知道赵曦澄未命人去寻找许莞,一来是怕惊动凶手。
目下,凶手在暗他们在明。凶手倘使得知许庄辉之女许莞尚存活于世,大有可能先于他们找到许莞,继而杀了许莞。
二是那日许佩娘在承烟山山脚,看到的只是一个女子的背影与许莞有些相像罢了,并不能由此断定许莞的行踪定在西洲。
许莞是案子的唯一幸存者,与案中受害的一众人关系最为密切。找到许莞,案子也许就如汤沃雪,许多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是故,她适才没有告知赵姝儿实情,实是这许莞太关键了,她怕赵姝儿万一嚷了出来被许佩娘听闻到就不妙了。
许佩娘之所以肯安安分分待在这驿馆里,是因为确认了凉王殿下接手了该案子后就已派人去寻许莞了。
若得知他们并未去寻人,许佩娘怕是立刻就要闹起来。届时凶手闻讯而来,许佩娘与许莞的处境将会变得岌岌可危。
而打那日自青莲巷回驿馆后,赵曦澄就已命董辅遣了侍卫即刻前往虞洲,传令让虞洲府衙那边把许庄辉之案的案卷、以及与案件相关的证据证词等,一并交与杜轩杜轶携至西洲。
虞洲府衙不明这位凉王殿下为何要异地查案,但鉴于他是皇帝钦定来查许庄辉之案的特使,又是先皇后留下的唯一嫡子,身份贵不可言,遂一个个按下满腹狐疑,依钧令行事。
黎慕白估摸了下时日,杜轩杜轶应会在这一两日抵达西洲。
碍于董辅与他手下杯弓蛇影般的拱卫,赵曦澄与黎慕白不方便日日出驿馆,索性待在了馆内,等待杜轩杜轶的到来。
王赟除了负责他们几人饮食一事外,已正式着手深入调查前西洲节度使黎光一家的火灾之故。
与此同时,王赟还带回另一个消息,那就是西洲城里最近流传着“女鬼”出没的风言风语,而且还有人自称见过那“女鬼”。
赵姝儿听过后立时来了兴致,恨不得要亲自去见识捉拿,被赵曦澄一番疾言厉色的申饬后才不得不作罢。
然而,王赟的调查一直未取得实质性进展。不论是火灾现场勘察,还是事发前后的证人证词证物,均指向黎家火灾是一场飞灾横祸,是意外。
王赟又翻阅数遍尸格,又别有深意旁敲侧击一帮证人以及西洲府衙的仵作,又领着亲随亲自查访,最后断定——黎光与其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