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草木萌绿,倏忽便是姹紫嫣红的烂漫、鸢翔鱼跃的蓬勃。
长空下,万物尽皆荣生。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春原来是这样伊始的。
也就是在那个群莺乱飞、杂花生树的春,他认识了她,一个眉眼鲜亮的小娘子。
犹记那年的虞洲,杏花一树一树地尽数绽开,开得满城都飘满了杏花。
她说诗云“杏花疏雨”,他却道应是“杏花密雨”才对,使得他至今再也未见过那般繁盛的杏花。
他们在杏花雨里一同听过的流莺,亦是他听过的最悦耳的莺啼。
前尘影事如烟,抖落一地绮丽旧梦。
花褪残红,流莺已不知飞去了何处,任由满树杏花旋开旋落旋成空,徒留满树杏子半青半黄半含酸。
王赟拂了拂杏枝,给自己重又倒了一盏茶。
“其实,那案子我并未参与多少,出力最多的是黎叔叔的女儿黎慕白!”
他的声音散在夜风里,迢递又明晰,飘缈又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