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之感。
她收回视线,禁不住撩起衣摆擦拭手掌。
又见他肩上血流不止,她去抢他手中的剑。
赵曦澄不肯,快速敲打一番,确认无蛇无虫后,凝神细听一会,方斜斜倚树而坐。
黎慕白剥开他的衣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他肩上,血糊糊一片,都快瞧不到伤口了。
黎慕白一抖一慌,强忍住颤意,凑上去细看。
伤口很深,几乎要贯穿整个肩膀。不过,所幸流出的血不发黑,无异常。
看来,那黑衣人的剑并未涂毒。
她稍稍安定,褪下他的半边衣衫,拿出箱笼里的水与金疮药。
扁壶的储水量不大,她只好先把他伤口附近的血迹清洗干净,撒上金疮药,又翻出一件干净的衣,用剑割成条状。
然后,她用布条仔细包扎好他肩上的伤口。
一通忙碌,她方见赵曦澄满头大汗,牙关紧咬,知这伤口定是牵得他极痛,可他强忍了下来。
她敬佩地看着他,轻轻拭去他额角面上的汗。又看到他身上的衣衫染了血,满是汗,不便再穿着,于是她从箱笼里翻出一套他常穿的里衣与外衣来。
赵曦澄侧靠着树,双目轻阖,脸颊苍白,唇色发淡,手臂软绵绵垂着,像失血过多后的症状。
她心一揪,踌躇片刻,终是红着脸亲自帮他更换衣衫。
想起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他亦是肩部受伤,她撕下自己的中衣下摆,给他包扎伤口。
倘若无那场火灾,他们的第一见面,应是在洞房花烛夜。
或者,火灾发生后,她未遇上他,而是等到了王赟的归京。他们,也许就难再有交集。
命运的齿轮,终究以另一种方式,将他们两个啮合住了。
不知不觉中,他与她,竟已一同走过了近半载时光。
这半载里,他对她的相护相惜相救,她非铁石所做,岂能感知不到。
黎慕白心底酸胀,刚把他的里衣褪到一半,手蓦地被赵曦澄捉住。
她抬眸一看,赵曦澄已睁开眼,正目光灼灼凝视着她。
他的双颊,隐隐透红。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一惊,准备解开布条重新检查他的伤口,却见他身上露出的肌肤,亦隐隐泛粉。
赵曦澄别开头,沉哑着声音,“没有,我自己来,你去收拾收拾。此处不安全,我们须得尽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