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声赞叹,夸得赵姝儿眉花眼笑,“敢问郡主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因为我添了一味红天竺葵进去了。”赵姝儿笑道。
“想不到这红天竺葵的香气如此甜郁。”说着,黎慕白又吸了一鼻子。
“那你可说错了,这红天竺葵一点儿都不好闻,甚至带点腥味,要不是它色泽鲜艳,又有这些功效,我才不会把它添到胭脂里去的。”
黎慕白忙使劲嗅了嗅,道:“并没有一丝腥味呀!”
“那当然!”赵姝儿比划着,“为了这点子胭脂,可浪费了我好些名贵香料,方确定出各种香料的添加份量。然后,我又多放了些蔷薇花进去一起淘澄,最后总算彻底把这红天竺葵的怪味给掩盖住了。”
“哎呀!我这小小一盒胭脂,那可不是价值千金啰?”黎慕白一面收起小瓷盒,一面道谢。
“你别急着谢我,要谢就谢兖王妃嫂嫂去。”赵姝儿停一停,“淑妃娘娘喜欢胭脂,兖王妃嫂嫂也常送一些上品胭脂去宫里。我今日就是陪兖王妃嫂嫂去珍珠巷买胭脂时,才想到了这个制胭脂的新鲜法子的。”
黎慕白想起今日一大早她就把赵姝儿拉出了王府,后来又把赵姝儿丢在鸿胪客馆,自己却独自查案去了,心里顿感愧疚不安。
“郡主,今日在鸿胪客馆——”
黎慕白本想向赵姝儿解释一下,赵姝儿却不给她机会,直接截住了她的话。
“白黎,鸿胪客馆那个异味,我至今仍未找出来源。”
黎慕白见赵姝儿不愿提起鸿胪客馆的话题,便按捺心思,安静听她叙说。
原来,赵姝儿离开鸿胪客馆后,去了兖王府。赵暄洁只一味在湖心亭听笛,倒把赵姝儿晾开了。兖王妃正准备去珍珠巷买一些胭脂送进永和宫去,见赵姝儿百无聊赖,便邀她陪同自己前去。
途中,兖王妃道淑妃娘娘住的永和宫里花木繁多,夏季最易生蚊虫,遂向赵姝儿打探有没有可驱蚊又好闻的香料。
赵姝儿知淑妃娘娘最喜胭脂,兖王妃又一向对淑妃娘娘甚是孝顺。而兖王妃嫁进兖王府后,对她也甚是照顾。于是,她自告奋勇,要制一盒可驱蚊虫的胭脂来赠予兖王妃。
恰好,她在探究曾在鸿胪客馆朝莲公主住过的屋子里出现的异味,一下就想到了红天竺葵。
红天竺葵不仅色泽鲜艳,还有驱蚊虫的效用,用在胭脂里正合适。
只是,红天竺葵天生有一股子腥味,一般人制胭脂时,首先就会把它给排除掉。
抵达珍珠巷后,赵姝儿让兖王妃先去胭脂店候着,自己捣腾去了。
“白黎,你不知道,那红天竺葵的异味,真真的难闻,我也总算明白那些驱蚊香料为何不用它了。”
“那红天竺葵的异味,最后还不是被我们聪明美丽的郡主给攻克了!”黎慕白吟吟笑道,又对她调制胭脂的手艺真心夸赞一番。
赵姝儿被黎慕白夸得有些赧然,笑道:“要不是我去找六哥玩,六哥却只顾着听笛子,我也不会无聊到来调弄这胭脂。”
黎慕白记得第一次随赵曦澄去兖王府,赵暄洁就在湖心亭听笛子。
“兖王殿下真的很喜欢听笛子呢!”黎慕白道。
“那当然,因为他喜欢上的第一个姑娘就是吹笛子的。”赵姝儿心直口快,一下掀了赵暄洁的老底。
黎慕白一听,不由想起总蒙着一层淡愁的兖王妃来,心里低低叹了一口气。
赵姝儿见黎慕白一副似是了然于胸的样子,疑惑道:“白黎,难不成你早就知晓了?”
“不,我不知道!”黎慕白忙摆手,“我是想起之前跟凉王殿下去兖王府时,好像也听你提过一嘴。”
“嗯,好像是的。那好,今日趁着六哥不在,我就把这事给你说个明白。”赵姝儿左右看了看,“不过,你要保证不能跟第二个人提起,包括我四哥。唉,算了,我四哥反正也知道。总之,你听完烂在心里就是了。”
见黎慕白点头应允,赵姝儿絮絮说了起来。
“你也知道,我的爱好有些与众不同,因此很少有闺阁密友之类的。”
“正好六哥也爱玩,于是我就夹缠上了他。”
“其实,四哥以前也很会玩的,还曾带我玩过。只是,后来四哥的性子不知怎么突地就变冷了,还常常被皇帝伯伯严斥,吓得我都不敢寻他玩了。”
黎慕白暗忖,那是因为赵曦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江山眉妩图出现了异象。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黎慕白默默念着,心像是被乍然攥了一把,仿佛明白赵曦澄让王赟转达这句话的含义了。
彼时,她迫切想知道赵曦澄今日在宫中过得如何、是否有用膳。
但赵姝儿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轻易关上,她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而七哥呢,从小就爱读书,很少与人一起玩。是以,六哥见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