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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于之闻(1 / 3)

引鸟儿瘸着腿,临到廊前,嘴里还哼起了小曲儿。

燕唐看看他,又转回脸看了看奚静观。

奚静观泰然处之,拿了卷书垂眼翻看。

福官在外头候了许久,才端着木托盘进来送点心。

元宵回房换掉了浸水的鞋,也紧随其后迈进了房。

他小心翼翼地觑向燕唐,燕唐看他一眼,合上折扇,用扇骨点了点唇。

元宵心领神会,犹豫半晌,“许二娘子”四个字都漫上了舌尖,到底也没敢说出口。

燕唐方才也在忖思,很是摇摆不定。

昨日涿仙山一游,奚静观行兴尽而归,回府时脸上犹带着几分笑意。

福官伺候奚静观更衣时,寻不见她的绣帕,一脸讶然地问绣帕哪里去了,她也是笑吟吟的,只说自己与许襄相见恨晚,将帕儿送出去作了信物。

她还托许襄向花神许了心愿,二人也算是有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关系更显亲近非常。

说来,奚静观常年病痛缠身,一年到头都难得出门几回,更无结交闺中密友的机会。

如今见她得了位手帕之交,福官与喜官自然欢喜。

若在此时让奚静观知晓许襄不见了,岂不是泼了她一头冷水?

还是将此事给瞒住,她晚一天知晓,就能少一天伤悲。

思绪纷乱,不由地就越飞越远了。

燕唐对许襄失踪一事自然也是百般好奇,可说到底,她也与燕奚两氏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如是想着半晌,燕唐终于打定主意,向元宵悄悄招手,转身摇着折扇儿走出了次间。

奚静观见燕唐离开,将手里的书翻了两页,取出里头夹的一页薄纸,不动声色地放到了袖中。

燕唐颇为谨慎,隔着帘儿向次间探了探眼,见奚静观仍在看书,半垂着眼,很是专注。

燕唐这才放下心来,对元宵说悄声道:“你一会儿吩咐下去,让兰芳榭的人都管好自己的嘴。许襄的事儿,在外头传传也就算了,别扰了三娘子的清净。”

元宵的眼神向次间里飘去,燕唐见他这副呆傻模样,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门儿。

“听到没有?”

元宵立时捂住脑袋躬下了腰,“三郎君尽管放心,我心里晓得轻重。”

不知是怎么了,今日的两场雨一场赶在清晨,一场赶在日暮。

地上的水泡儿越来越大,阴云压山,雨好似要落个没完。

门前的童儿与喜官坐在矮凳上翻着花绳玩儿,嬷嬷进来布施了饭菜。

奚静观净罢手,坐在了燕唐对面。

她执起双箸,夹了一块切开的花糕,抬眼看了一眼燕唐。

“你有心事。”

燕唐被奚静观冷不丁一说,又听她语气中满是笃定,脸上登时划过几分尚未逝去的愕然。

“没、没有。”

看他张口结舌,奚静观不由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燕三郎君何苦骗我?”

许襄的事被燕唐憋在了心里,他自觉掩饰得极好,殊不知早将“我有异样,快来问我”写在了脸上。

眼瞧着形势不对,福官与元宵纷纷告退,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燕唐左右权衡,将那便宜的老徒儿扯过来救急。

“我在想那个引鸟儿。”

“他有什么好想的?”

奚静观轻笑了下,心不在焉道。

燕唐打了诳语,只好继续圆谎:“从前怎么不见你提起过他?”

福官不在,奚静观自食其力拌起了菜粥,口里说道:“他走南闯北惯了,天涯海角也去得,我与他不常来往。”

燕唐本是拿引鸟儿作幌子,可奚静观的话一落在耳里,倒真勾起来了他的奇心。

他将菜粥往奚静观面前挪了点,问道:“师徒之间不常来往,那岂不是平白消磨了两个人的情分?”

“缘来便聚,缘去便散。”

奚静观将调羹放在青花瓷碗里,又拿干净的帕子抿了抿唇角,才道,“这天底下,哪有什么情分能长久呢?”

燕唐却是不依,满心的风月就要诉诸于口,奚静观却忽然拐了话锋,道:“他尊我一声师父是敬我,也是有求于我。至于师徒之间的情谊,有也似无。”

燕唐抓住了一点,古怪道:“如此说来,你没教他什么。”

奚静观冲他绽开笑靥,含糊说:“教了的。”

“教了什么?”

燕唐一边追问,一边情不自禁向前靠了点。

奚静观笑着与他四两拨千斤,“若你我缘分未尽,到时你自会知晓。”

燕唐的神色中藏着点不为人知的失望,脸上却笑意不减,揶揄道:“奚小娘子学坏了,也会挂着葫芦卖药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奚静观勾了一段胸前的发丝,缠在葱指上绕了两圈儿。

燕唐默默的用余光盯着那根手指瞥了瞥,与奚静观耍嘴道:“那你跟我学了这些,岂不也应当唤我一声师父?”

奚静观思及不久前嬷嬷送来的燕氏家规,堵他道:“燕氏子弟,食不言。”

燕府的童儿将长颈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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