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教室。明天就是校园祭了,今天下午不上课,课桌也被拼成了咖啡厅餐桌的样子,每张桌子上还摆着一只插了花的漂亮花瓶。
班长在箱子里翻了翻,突然抬起头。
“抱歉,赤坂,”她说,“你能去拿一下耳夹吗,我好像忘记放进来了。”
我说好。
美术教师所在的大楼和教学楼并不在同一栋,我花了一段时间才吭哧吭哧地从角落里翻出装着手工耳夹的箱子又忙不迭抱着往教学楼跑。
我们班的教室在二楼,窗户正对绿化带旁的走道。我抱着箱子移动到可以看见教室窗口的位置时,头顶上传来一声有点耳熟的、因为惊恐而变调的招呼。
“赤坂!”
我猛地抬起头。
我的同桌,王野新太郎,他穿着我做的那件加了海绵胸垫的、一米八规格的XXXL码女仆装,头发还被人强行抓起来扎了个装饰着蝴蝶结的朝天小揪揪。
女装少年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不同于面无表情的表情。
他艰难地突破身后伸出来的、试图将他拉回去的手,半边身子卡在窗外,双手抓着一张可能得是A3大小的白纸对我抖了抖。
我定睛一看。
纸上写着的短语,笔笔泣血,催人泪下。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