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说了！”云不度突然大吼一声，“水成文，你给我闭嘴！”
邰英光平静地看着他，睫毛微微落下，轻轻侧了侧头，“她从始至终都在利用你。”
“我让你闭嘴！”云不度突然揪起邰英光的衣领，“水成文，我的事不用你管！”
领口蓦然被拽起，白欢顺势往下落了落，卡在了邰英光腰腹之中。
这一团刺实在太扎人，邰英光“嘶”了一声，蹙起眉头。
云不度见他表情有异，以为弄疼了他，连忙松了手站到一边，“她的心上人不是我，我早就知道。”
“那你这些年又何必自欺欺人？”邰英光扯了扯衣领，还是觉得扎得慌，索性伸手进去把白欢往上掏了掏。
云不度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对面的妇人越听越迷，忍不住问：“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从法螺在月老殿之后我就听不懂了呢？”
邰英光转头问她，“前辈，寄卖法螺之人，可是天界中人？”
妇人点点头，“确实。”
邰英光又问，“可是一名女仙？”
妇人思量片刻，忍不住又点了头。
邰英光瞥了眼云不度，“那便是他心爱之人。 ”
“这、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是想把法.....”妇人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突然闭口不言。
“看来，这笔买卖前辈也参与其中了。”邰英光笑笑，“那不如让我来猜一猜这整件事情的始末吧。前辈万年前叛出地藏王一门，被魔君东砀救下。此后前辈便销声匿迹，偶尔出现在各州妖市之中，以倒卖各界法宝为生。”
妇人冷眼看着他，沉默不语。
邰英光继续道：“不久前，您遇到一位天界仙子，她带着法螺来找您合作，把法螺卖出去。不论是买主自己作死，还是用在仇家身上，都能把这些人的修为通过法螺渡化到东砀骸骨上，从而助紫蕴魔息早日归来，让东砀死而复生。”
妇人神色大变，瞎掉那只眼瞬间爆出无数只手，那些手五指张开，密密麻麻举在桌前，形成一道诡异又坚实的盾，挡在妇人身前。
“你想干什么？”妇人眼中满是敌意。
邰英光面不改色，继续说道：“前辈念及东砀救命之恩，想助她一臂之力，便答应了那名仙子的要求。于妖市散出有法螺售卖的消息，世间鲜少有人知晓法螺的真正用途，只知东砀用此物炼出了紫蕴魔息可以永生不死。一时之间，各路妖神跃跃欲试。”
邰英光顿了顿，“可惜那人只想重启魔界，并不想复活东砀。”
“不可能。”妇人坚定道：“想要重启魔界只能复活魔君，因为这世上除了东砀，无人能做魔君！”
“若是有人想另造一个魔君呢？”
妇人嗤笑一声，“你以为凭空造魔就这么简单？如今魔族灭亡，世上只剩紫蕴魔息一缕正宗魔气。想做魔君必然要承袭这一缕魔气，可魔息乃东砀魂魄所化，别人想用也用不了！”
“若是用法螺再渡化一次呢？”邰英光垂眼看向桌上的法螺，“东砀用此物炼出魔息，那么把魔息和另一人的魂魄再放回其中，让法螺重新渡化一回，或许紫蕴魔息就能染上别人的魂识，说不定魔息就能为那人所用，成为新的魔君。”
妇人愣住，“这怎么可能？”她转瞬又放松了表情，不屑道：“不会有人这么做的。你以为两个不同的魂魄是可以随便融合的吗？紫蕴魔息是魔君与魔后两人的魂魄，他们亲密无间阴阳交合才能有此造化，一个陌生人强行融到人家两口子的魂魄里，那是找死！”
妇人笑道：“你们这些小辈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直沉默着的云不度突然道：“凡事总有万一，不试试怎知能不能成功。”
妇人惊讶地看着他，“小郎君，你疯了呀！你修为虽高，却远不如东砀，你把魂魄剥出来经法螺这么一洗，可就回不去了！到时候魂身分家，做不了人又成不了鬼，好端端的自毁前程，何必呀？”
邰英光顺势劝道：“你若成了鬼，便穿不了金光铠甲，胡清怡只怕连正眼看你都难了。”
云不度却不为所动，“你们不懂....”
他眼中忽然闪着柔亮的光，“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吗？因为她与别的仙子不一样，她有远大的理想和抱负，她在乎的不是情情爱爱、个人升迁，而是苍生六道，让阴阳失衡的六界重新走回正轨！这么多年来，她从不放弃这个梦想，也不怕被世人误解，一心一意为这个伟大的梦想而努力着。”
白欢终于忍不住了，她把头从邰英光领口伸出来，急道：“你个傻子，人家那是为了杀魔君得百万功德，然后飞升成神！”
妇人先是一愣，然后无声笑了笑，摇头叹道：“竟连宠物都笑你痴。小郎君，只怕这次连我也看走眼了...”
云不度却道：“不！你们都不懂她，不理解她！她要的不是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