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上神...”邰英光念着这几个字，似乎有些惊讶，“胡清怡的修为竟如此之高了？”
“那可是！”司命念叨起来，“远的咱们不说，二百年前肥遗出世，她率领妖族剿灭，得了一万功德，原地升至中二级；十五年前，地府那个厉鬼向回出世，也是她舍身跳了十七层地狱亲手封印回去，天尊因此事还给她亲批一个中一级呢！”
邰英光静静听着，司命感叹道：“她升得快，众仙嫉妒却挑不出毛病来。毕竟这位狐族公主空有公主的身子没有公主的命，她的功德都是自己拿命搏出来的，比起凰族、龙族那种一生下来就是上仙的公主，胡清怡有本事多了。说实在的我挺佩服她的，年纪轻轻这么拼，属实少见呐。”
邰英光深吸一口气，一抹阴郁从眉间闪过，不置可否。
司命见他表情复杂，奇怪道：“帝君您不是挺欣赏她的？还说她比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仙靠谱多了。”
“如果她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呢？”
“胡清怡？！”司命震惊道：“不可能！她马上就要飞升成神了，与魔界有牵扯可是自毁前程啊！”
邰英光转头认真问道：“我问你，杀上古神兽可得多少功德？”
司命眨眼想了一会儿，“那就要看杀得是什么了，杀肥遗这种普通神兽可得一万功德，若是穷奇、饕餮这种等级的，至少五万功德。”
“若是杀一个魔呢？”
“杀魔？”司命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我记得当年好像是...一万到十万功德不等。不过魔族早就死光了，这规矩也不好使了。”
邰英光微微闭了闭眼，片刻后沉声道：“那魔君值多少功德？”
“魔君那可就值钱了，”司命笑道：“哎哟，话说当年天尊就是亲手斩杀了东砀立地成神，天上地下无不佩服，若是折算成功德，少说也值个百万吧？”
司命嘿嘿一笑，啧啧道：“现在要是有人能拿到一百万功德，恐怕得跟帝君您平起平坐了，怎么也能升到上二级、上一级。”
司命说着说着突然停住，神色慌张，“百万功德？紫蕴魔息？她！她...她该不会想...”
“她想造一个魔君。”
邰英光淡淡地看着远处，语气异常平静。
司命险些从房顶跌下去，“胡清怡疯了吗？她为什么要造一个魔君啊？她飞升得已经够快了，这么做图什么啊？私通魔族永为畜生道啊！”
邰英光眸光黯淡，长久地沉默之后，话锋忽然一转，“我去看眼白欢。”
他很快化成一道金光划走，司命头顶光罩骤然消失，大雨浇了他一头。
“帝君！等等我啊！”司命抬手挡在眼前，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雨景，莫名其妙又有些不安地追了过去。
天界众神仙的晋升以功德为标准，比如一万功德可升中天界，十万功德可升上天界，百万功德几乎可以直升上天界一级上神。
天界自从从六界一统之后，除了天尊，唯一一个拥有百万功德的上神便是香火最旺的文昌帝君。
邰英光缓缓落地，不远处便是白欢。她在雨中边走边喊，四处张望着。
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背影，他忽然想起一句藏在记忆深处、几乎就要被忘记的话。
“总有一天，我会与你并肩，站在你无法忽视我的位置。”胡清怡自信地笑着，“那个时候，你一定不会再拒绝我。”
胡清怡当时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她与天界那些烦人的仙子不一样，既不纠缠也不耍心机，所以那个英气又俏丽的紫色背影便一直留在了邰英光的脑海里。
“你在这儿啊！我喊你半天了。”白欢急匆匆朝他跑了过来。
回忆很快被打断，邰英光抬手打了个光罩举在头顶，将她也罩了进去，“找我干嘛？”
“刚才你话没说完就走了，我想问问你，你说竺南南的后事，是什么意思？”
白欢浑身湿透，一双杏核般的眼睛此刻也湿漉漉的。邰英光略垂了下眼，“没什么，我只是听到一些消息。”
“什么消息？”
邰英光沉默不语，白欢是梦主，如若情绪波动太大，势必影响梦境安稳。于是他笑笑，“可能也只是传闻。”
白欢越听越糊涂，她正要开口再问，乌岛远远追了过来。
“你俩快快随我回去，督查司来金文了，催咱们去切鹿山布防呢！”
明日子时一到便是寒衣节，督查司今年要跟着鬼事司一同下凡，去地府各出口布防。乌岛催着两人去了督查司大院，发现虽是深夜大雨，院中依旧灯火通明，督查司所有人整装待发，就等玄玉一声令下，便能即刻启程去切鹿山。
玄玉却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他在台子上磨蹭半天，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雨，终于等到玄昊炎附耳在他身旁说了句“鬼事司已经全部下去了”，这才晃着脑袋道：“除了四十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