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词:【好了,进门。】
电梯门打开,苗灵洙进去。
一分钟后,梁嘉词从厨房出来,开门对上苗灵洙八卦的嘴脸,手里捏着材料,扬了扬。
他正要接过来,苗灵洙收回去:“梁少,不请我进门坐会儿?”
忽然,浴室方向传来吹风筒的声响,苗灵洙眼睛都亮了。
梁嘉词堵住门:“行了啊,见好就收。”
苗灵洙贼笑:“谁啊?你先告诉我,我立马滚得远远的。”
梁嘉词不做声。
苗灵洙拍了拍手里的材料,外层塑料的包装有水珠,里面的材料毫无损伤。
“要不你解释一下,这个又是什么?”苗灵洙挨近说,“我要雇助理我理解,我当年自告奋勇给你做助理都没被看上,这就看上我们小学妹了?还开了一万月薪,节假日福利也有,就这样你说没有别的意思,我不信。”
梁嘉词倨傲地睨一眼:“明知故问。”
苗灵洙夸张地捂住嘴:“认真的?”
梁嘉词伸手:“合同。”
“渣男。”苗灵洙不留情怼一句,“想追学妹,又带人回家。没见过你这么渣的。”
梁嘉词头疼:“你平时也这样和沈知律说话?”
苗灵洙:“怎么了?沈知律就是闷骚,就爱作精,你拆不散我们!”
梁嘉词对他们私下恩爱的细节不感兴趣,只说:“合同签好了给你,早点回去。”
在门合上之前,苗灵洙手搭在把手上:“真的假的?”
“成了请你们吃饭。”梁嘉词勾唇一笑,神采奕奕。
“里面是春舒啊。”苗灵洙用肯定的语气说完,嘿嘿笑了笑,转身挥手走了。
可不能耽误了好事。
梁嘉词哪里不懂好友在想什么,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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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舒吹干头发,对着镜子整理衣服,内衣裤用吹风筒很快吹干,不至于真空,梁嘉词给的衣服能穿,长到腿根,就是裤子……绑绳后外翻一圈才勉强不掉下去。
回到客厅,没见梁嘉词身影,春舒继续把手工作业做了。
梁嘉词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白色瓷杯,放到她手边:“姜汤,喝一杯暖身。”
春舒接过:“谢谢。”
抿了一口,甜度刚刚好。
梁嘉词坐下来和她做手工,直到晚上十一点半,一只玉兔灯笼做好了。
“我送你回去吧。”梁嘉词想起来明天周五,春舒还有课。
春舒:“我们……门禁了。”
面上冷静,实则内心惊恐不已,第一次夜不归宿,担心被查寝。
梁嘉词摸了摸鼻子:“住一晚?”
春舒起身:“我先给舍友打个电话。”
三人在门禁没看到春舒回来,大概猜出她有事,打听到今晚不查寝,让她放宽心玩,别忘记明天下午回来上课就行。
“我……住一晚可以吧?”春舒回到客厅问梁嘉词。
梁嘉词:“前天家政阿姨刚打扫过客房,可以的。”
就在氛围要陷入尴尬的时候,梁嘉词问她要不要一起看电影,春舒坐到沙发上,点头说可以。
暗下灯,他随意从片单里选了一部文艺片《情人》。
鲜少看电影的春舒却觉得新奇,灰蒙蒙的画质,富有技巧的拍摄,勾得她挪不开眼。
梁嘉词看了几次手机,编辑催稿,不得不中途打开电脑码字,春舒也不受影响,独自看完电影。
片尾曲响起,梁嘉词还没写完,春舒有些困了,思考着剧情昏昏欲睡。
她读不懂故事的内核,只难得地在电影里看到男人的深情和女人的坦率,相爱理性,分开理性,抱着幻想他们是不是在某一时刻相爱过,现实骨感,确实只在某刻爱过,分开后男人对女人念念不忘,或许女人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可他们的爱情不会再有结果。
悲情的结局使得情绪低落,垂眼思索着,她似乎嗅到了电影里压抑潮湿的空气,窥探到百叶窗后禁忌的缠绵悱恻的爱恋。
春舒想不出一个结果去定性这部电影,享受着思考的过程。
梁嘉词以为她是真的睡着了,拿过毛毯盖在她身上,接着继续赶稿,敲键盘的力度放缓,咔咔的声音已经变成闷声不大的轻触音。
春舒看着他的背影,从电影的悲情里挣脱出来,鼻尖嗅到的是雨后清新的空气和残留的甜腻姜糖味。
电影还是太扯了,现实哪来这么多纠缠不清、爱到至死的浪漫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