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靖静静地坐在旁边的地垫上，神色平静地看着朱依可，在朱依可翻身之际，他抽回自己的手，站起身。
看了眼桌上的狼藉，微微皱眉。
谭靖将啤酒瓶都收进垃圾袋，包括朱依可原先的那个空啤酒罐。
做好这些事后，他用纸巾擦了擦手，扔进纸篓，理了理自己的衬衫才踱步出门。
夜色中，匆匆走来一人。
“谭总，可算找到您了！”葛大壮疾步而来，焦急地说道：“我的谭总，您怎么不接电话，老爷子都快气炸了！”
葛大壮的短发有些乱糟糟，看样子是刚刚睡醒，衣服也不平整，应该是急着出来。
谭靖瞥了他一眼，从容道：“回去再说。”
“您怎么从这里面出来？这是谁的房间？”葛大壮贴着纸门看里面。
里面突然传来朱依可的梦呓声。
葛大壮一惊：“女的？谭总，您刚刚在里面做啥了？”
谭靖淡笑：“特殊服务。”
他扔下葛大壮，独自离开。
葛大壮脸色一白，惊吓过度，这谭总什么时候学会这口了？谭总平时最看不上这种服务的，一定是富田那个小本子教的！
“谭...谭总！等等我！”葛大壮急忙追上谭靖，他一边走，一边打量默不作声的谭靖，虽然谭总平时也沉默寡言，但他觉得今晚的谭总心情挺不错，自大毕业便跟着谭靖，他自认为自己最能感受到谭靖情绪的变化，即使谭靖喜怒不形于色，但有些细微的变化，他葛大壮还是能感应到。
那个特殊服务真有那么好吗？葛大壮有些郁闷，谭总对女人的品味一向高，以往交往的女朋友都是特别厉害的那种，只是每一段感情都走不到头。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叫什么特殊服务，谭总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谭靖瞥了一眼葛大壮，一眼便看透了他的想法，“老爷子怎样了？”
“您猜也能猜到，”葛大壮叹了口气：“老爷子这次真是气到住院，说是用了各种先进医疗手段才把血压降下去。”
谭靖淡笑：“这是做给我看的。”
“虽然夸张了些，但您这次真是伤了老爷子的心。”葛大壮盯着谭靖那张寡淡的俊脸，觉得这张寡淡的神情之下，隐藏着一颗极为自制薄凉的心，谭靖作为高恒集团未来的接班人，却在高恒调整产业布局又遭受对手打压之际，渔翁得利，通过对赌悄无声息购入股份，一跃成为高恒第一大股东，取代老爷子成了董事长，而入主之后，谭总清洗了管理层，全部安排自己的人，老爷子惨败给自己的儿子，而且被清洗的人中也不乏老爷子的朋友，老爷子能不气吗。
但葛大壮知道，高恒确实需要新的血液，这次的换血和调整，让高恒的根基更稳了。
早在十来年前，谭总在大学的时候便自己创业，不听老爷子的安排，不肯进入高恒，自己创业，甚至建立了自己的凡盛投资，积聚资本，才有现在打进高恒的实力。
谭总为人令人看不明白，照理说，按老爷子说的，一开始进入恒高，积累威望，到时候了接老爷子的班，这是最好的最稳当的，偏偏谭总要自己打天下，直到用实力打进高恒。作为第一大股东直接掣肘那些老狐狸。总而言之，现在谭总也成了高恒最高的玩家。
虽然老爷子生了很大的气，但内心还是为谭总骄傲的，毕竟老爷子也知道高恒必须转型了，而他因为道义不好做这个执刀人，所以，谭总这么做，老爷子是支持的，只是没想到谭总一点情面也没给他留。
葛大壮郁闷地说道：“谭总，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老爷子曾经强行分开您和您喜欢的女人，所以您才这么恨他？”
“我一向尊敬我父亲。”谭靖看向他。
葛大壮脸皮一抽，有这么尊敬人的吗，捅了人家一刀，然后告诉人家因为我尊敬你，所以我要捅你？
“可是，老爷子...”
谭靖顿住脚步，淡笑：“放心，死不了。”
谭靖盯着前方，抿唇不语，彻底一点，才能让那些人知道，他父亲再也做不了高恒的主。
“对了谭总，那个富田那么讨好您，您真的想把他作为咱们投资日本的桥头堡？”葛大壮问道：“还有很多选择，您不考虑看看？”
谭靖垂下眼帘，敛去眸光中的气势：“我看中的，是富田的岳父在京都的势力，另外，富田是个聪明人，有见识，有眼光。”
葛大壮不再多言，他知道谭总虽然会倾听下属的意见，但每一次决定都是自己深思熟虑的，不会轻易改变。
*
朱依可直到日晒三竿才醒来，宿醉之后只觉头痛欲裂。
她记起昨晚种种，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下，发现衣冠齐整便松了口气，在她印象中小本子是好色的，牛郎先生没有趁人之危，真的是好人，好像他还取了个中文名字，叫啥来着？
朱依可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想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