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空熠倏然动作,紧紧回抱,抱得她发疼,她迟疑地抚摸他的后脑,“怎么了?”
他沉默了好久,方艰涩开口,故作轻松,“今日对不住公主,本以为能亲自陪同公主好好赏赏谷中景色,不成想回来就被老头子捉住,现在趁着老头子打盹儿才能回来看公主。”
“没事,”南宫姣失笑,“我都陪你回来了,自然你的事要紧。”
一夜相拥好眠,次日醒来,身边已经凉透,外头天光大亮。
开门依旧是弥漫的雾气,晨起尤其浓重,五步之外便什么也看不清。
南宫姣想,日日如此,天机谷中岂不是只有夜里才好出行?
这一日,依旧不见谷主与空熠人影,倒是谷中侍者一下多了起来,用红绸与灯笼将谷中布置了个遍,第二日更是为她拿来了婚服。
詹添在旁笑言:“谷主原是不急,想借着婚仪多留公主几日好好招待,没成想少主急得不行,几番催促,定要快些成婚,谷主一向拗不过少主,只能依着了。”
南宫姣:……
嗯,确实是这家伙能做出来的事。
将人送走,环顾屋中已是大变模样,色彩丰富,处处是喜庆的正红,她以手抚过并排放置的两人婚服,满心期待。
——这婚服,是少主冬日时便写信回谷说了公主尺寸让加紧赶制,谷中不敢怠慢,精心制了好几个月,连花纹都是少主亲自所画呢!
葱白指尖抚过每一处花纹,眼角眉梢溢着蜜意。
这花纹与他面上刺青十分相似,她当时只是玩笑般提了一句,他竟然就记了下来,果真让她穿到了身上。
还是等他回来一同试吧,人为悦己者容,成婚的服饰,还是得过了双方的眼才好。
她也很想瞧瞧,一向只穿月白的他着红是何等绝胜风姿。
如此,婚服搁在床榻上自是不妥当,她在屋内寻来寻去,挑中一处柜子打开。
里头端正叠放着他的衣物,婚服有托盘,不能直接置于其上,南宫姣伸手将叠放的衣衫拿起,准备移到下层。
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滑出去掉到了地上。
南宫姣侧头去看,是一枚玉牌,还有些眼熟。
将手中衣物放好,蹲身捡起。
玉牌翻过来,目光触及的一刹,南宫姣浑身僵住。
司空瑜的身份玉牌,怎会天机谷空熠柜中?
她分明记得是放在自己宫中包裹里的!
只有一种解释,是他从宫中带出,一直带到天机谷。
还特意寻隐蔽的地方藏好。
眉间紧蹙,前些日子的种种画面浮上心头。
在皇宫里为她疗伤时他种种霸道的行为,每每不明所以突然低落的神色……
还有她带他去为外祖他们扫墓时,他惊讶的神情。
最后,是前日夜里,他那般异样的紧拥。
她以为他只是因为她受重伤不悦,结果……竟不单单如此吗?
他早就发现了她与司空瑜的关系,可这么久了却只字不提,还要加紧成婚,他到底在想什么?
前日梦境此时清晰浮现,还有他在她半梦半醒时问的那一句,
公主唤我什么?
唤他什么?
当时不记得,可现在想起……
还能是什么,她梦中都在寻司空瑜,除了司空瑜这三个字,还能是什么。
脑中“嗡”得一声,手脚霎时冰凉。
一个猜测呼之欲出。
他……他是觉得,自己当他是替身吗?
怎么可能!
他与司空瑜性情样貌无一处相同,她怎么可能当他是司空瑜的替身?
况且……况且她是遇见他之时才真正懂得何为情爱。
司空瑜虽然那般对她,可她也是感激愧疚更甚,要说男女之情,却是没有多少。
但他就那般笃定,笃定到仿佛一旦向她开口说出,她便会将所有承诺反悔一般。
于是独自消化一切,在她面前极力伪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比起替身不替身的,他更害怕因此与她离心,因此失去她。
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心间闷痛难当。
攥紧手中玉牌,不堪地闭上眼眸。
他无意间发现玉牌起了疑心,不来问她,应是另找人询问了吧。
司空瑜与她的事在阁中人尽皆知,在外人眼中,她那般寻觅一直不弃,确是一副深情不渝的模样。
而她心中也确实一直惦念着想找到人,尤其与他相处时,总是没由来想起司空瑜。
她对他从不设防,若有心寻找,可能处处都是破绽。
这般更是验证了他的猜想。
他笃定如此,第一反应就是无论如何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