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达成目的的必要之处?”许之脉问道。
“只是准备以牙还牙罢了。”弋忘欢的眼底已明显浮起戾气。
许之脉立马猜到,“和你身上的伤口有关?”
只是她从来也猜不出来,什么样的人首先要得辨认得出他是神兽,其次是在知道弋忘欢身份的前提下还敢继续割肉,却又不杀他。
“是。”弋忘欢认下这理由。
“怎么找的?”许之脉疑惑,“同关沦陷,他们应该是搬离旧处了。”
“我派了妖鬼去查。”
若是妖鬼寻人……那确实没什么难度,只是他堂堂神君,怎和妖鬼起了瓜葛?
不过说起来,之前那坤城就是鬼王,可他又为何不与那坤城友善?
“你如何逃出来的?”许之脉问。
“同关战乱,家丁想把我锁进小笼子里方便带走,被我趁机逃了。”
那家丁想必也被咬的不轻。许之脉看了眼自己手臂上还没恢复的抓痕,没说出口。
弋忘欢敏锐捕捉到她神色变化,抿了抿嘴,“抱歉。”
“啊?”许之脉没反应过来。
“之前抓咬你时,我的确是起了杀心。”弋忘欢真诚道。
嗯,确实能通过那力度感觉出来。
不过许之脉向来不喜欢深究,若是果真在意太多,怕是得伤春悲秋好一阵了。
突然凉风刮过,许之脉赶紧挽下裤腿,将鞋子重新穿好。
弋忘欢道:“原来是会冷的。”
“啊?”
弋忘欢似笑非笑,“刚刚我便在想,你是铁打的还是石头做的,更深露重,就赤着脚闲聊。”
精致的双眼隐着精气流转的神性,鲜昳的美感沉聚在飞扬的眼尾,融在他轻浅的笑面之中。
许之脉缩起身子,“是有些冷的,刚刚在想别的,就没留意。”
“想什么?”
“想得实在是比较多。”许之脉挠头。
毕竟近日里遇到的事,桩桩件件都还是需要些时间来思考的。
忽听耳畔连树和着烈风脆响,伴黑烟慢涌,影像渐具化——
是蓝简。
可真是阴魂不散。
许之脉正准备起身去拿桃木剑,弋忘欢淡淡道:“你好生休息就是。”
“不请自来,望二位见谅。”蓝简笑意和煦,举止端雅地躬身见了个礼。
许之脉是知道这妖善于伪装,但眼下这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模样,还真有些让她想不起当时与她撕破脸的态度了。
“前些日子为请讙神君回神庭与陆吾神君商榷些要事,心下着急,用了些粗法子,还望讙神君见谅。”蓝简继续微笑。
“既然是奉陆吾的命,我就不见谅了。”
蓝简,“……”
眼见蓝简的表情有一瞬间崩裂,但还是迅速调整好自己心态,露出明显谄媚的笑,“小妖我此次前来,主要是给讙神君送个消息罢了。”
这镜妖怎么每次出现都有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要讲。
没有等到回应,蓝简还是满面笑容继续说道:“钱保山从同关撤退后,去往了明廷城。”
钱保山?
听到这名字,许之脉微微皱了眉。
弋忘欢冷哼一声,“消息送的迟了。”
“看来讙神君是早已有了打算。”蓝简也不觉意外,又补充道,“但还有个消息,讙神君应尚未来得及获悉。”
“翼望山中的主脉,似有裂开的迹象。”
这事儿确实比较重要。
许之脉比弋忘欢还要惊讶,然而当她瞪大眼睛想从弋忘欢的神情中寻找出丝毫动容。
然而弋忘欢却只是懒懒抬了眼,不甚耐烦地问道:“说完了?”
蓝简,“……”
许之脉,“……”
事实证明,只要听话者自己不在意,就没什么消息算得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