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眩晕,她不得不相信信里写的东西全部是真实的,那个她现在都不知道具体长成什么样子的方寻,真的是她的男朋友。
又静坐了一会儿,方静知心想要知道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最快的办法莫过于找到当事人方寻,可她压根没有方寻的任何联络方式,于是想了个迂回路子,先打了周歆的电话。
周歆这会儿刚开完庭,看见方静知的电话顺手就接起来,问她怎么了。
“歆姐,你在公安那边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问问,昨天是不是方寻送我回来的?”方静知拜托道。
周歆不解:“你男朋友没跟你一起?”
方静知撒谎:“他昨天没回家,到现在也没接我电话,我怕有什么事。”
周歆是个热心惯了的人,听方静知说自己男朋友一晚上没回,立刻道:“那你等一等,我现在托公安的朋友问问昨天在现场的那几个刑侦的人,马上啊。”
“好,谢谢歆姐了。”
“没事儿。”
对面周歆急匆匆挂了电话帮忙打听,大约七八分钟后,方静知收到了回话。
“静知,我问到了。昨天下午具体是这样,你男朋友不是出来把那个疯子给摁下了么?刑侦的人上来就把那疯子铐了,本来是让你俩直接去做笔录,可是你男朋友说你需要休息,后面再做笔录,他们说看你一副要晕不晕的样子,状态真不好,就同意了,你男朋友就带你走了。”
这下方静知又有了点记忆,就是接着周歆转述的话。公安局的人把中年男人带走后,她蹲在地上起不来,方寻好像站在她面前叫她的名字,可那个时候她的魂儿被吓飞了,耳朵嗡嗡的,一下子仿佛变成了一个对外界失去任何反应的傻子。
最后方寻把方静知在慌乱中掉到地上的零碎东西收进挎包里,本来是准备把她扶起来靠着自己,可她起来后站不住,没法走路,方寻就只能由扶改成了抱。
方寻抱着方静知走向单位背后的停车场找到方静知的车,从她包里找到车钥匙把车解锁,然后把她放进副驾驶,扣上了安全带。将方静知安放稳妥后,方寻才绕到主驾驶上了车,他看着方静知还是处于受到惊吓中,发动车辆前先从储物箱里拿了瓶水递给她,在她喝下一口有所缓解后才开车。
“……喂、喂,静知,你在听吗?”
方静知在电话那头的周歆不断呼叫中回过神,连忙应道:“歆姐,我听着的。”
周歆说:“哦,我是说你别担心,你男朋友这会儿在做笔录,可能是手机设置成静音了没听见,估计快做完了。”
方静知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话声都比平时尖利了两分:“他在做笔录?”
“是啊,刑侦的人说的,应该等做完就回家找你了。”
方静知正愁自己找不到方寻,连声向周歆道谢后挂了电话,抓起放在桌上的车钥匙就匆匆下车库,开车去公安局。
一路上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今天运气不好,方静知等了五六个红灯才赶到。她将车随便塞进了马路边的空位,一鼓作气爬了百来级台阶冲到公安局的大门,跟门口的保安说自己过来做笔录。
保安一听方静知是因为昨天下午的事情而来,连忙冲里面一个准备上楼的便衣身影喊道:“李队长!李队长!昨天那个案子的受害人来了!”
那人被叫住,转身回来,看到方静知后打了个招呼:“你好,方法官,我是刑侦大队的队长李征。”
方静知无暇去纠正法官这个称呼,对李征笑了笑后问:“李队长你好,我男朋友笔录做完了吗?”
李征困惑了一下:“我才送他下来,你们没碰上吗?”
“走、走了?”
方静知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垮了脸,又回头用眼睛找,可是外面根本没有她想看到的那个穿黑色冲锋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