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安静,即使船公司宣传隔音效果良好,但你早前那么吵,我又住在对面,当然能听到。”
“那?”
“虽然我听到了,但并不意味着我想帮你,因为我同和你一个屋子住的明伊小姐关系很差,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用来迷惑人的把戏。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克雷姆斯,我还不知道这是真的。”
“您似乎很讨厌他?”南希小心地斟酌用词。
“这么不明显么?”她又吸了一口,嘲讽道,“你知道他的外号叫什么吗?扒皮鬼、食腐者、该死的乌鸦……”
“这是什么意思?”
她笑出声,油润猩红的嘴唇衔着一根淡味香烟,笑起来很好看:“意思就是什么财产都不挑的清道夫,趴在□□肚皮上吸血,死了也要剥下最后的衣服。他最爱做这种事,人不人鬼不鬼,只爱钱。当然喽!他处理这种事情驾轻就熟,能最大限度平安解决,愿意用他的人又厌恶他知道这么多,又喜欢他办事利落,可惜我就是讨厌他的那种人!”
“话说,里面的那个家伙真的死了吗?”
“是真的。”南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克雷克医生说她是士·的/宁中毒,他现在怀疑是她一次性喝下了太多含有士·的/宁的补药,所以才会这样。”
“原来是克雷克医生说的,那么就是真的了。”她的脸上出现难得的沉重神色,又吸了一大口烟,眉峰逐渐舒展,“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至少会发出点动静出来,而且时间不会短,你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南希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克雷克医生和穆里奇医生正在讨论中。”
“我知道了,你进来吧!”她把门给打开,趿着鞋走进去,“进来和我说些话!”
南希赶紧跟着她步伐,望着乱哄哄的房间,拼命克制自己想要打理的手。
她吸尽了烟,随手掷进了玻璃杯,霎时燃出一片焦黄。
“我叫杰西卡,你叫什么名字?”
“南希。”
“哦!好吧,南希,既然你什么都没有听见,那你中途离开过吗?”
南希随便拣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这地方是二等舱少有的单人间,比起她们得三人间小一些,不过住一个人绰绰有余。
“是的,我八点多去洗澡了,直到九点多才回来。”
“这听上去可真糟糕!”杰西卡皱着眉头叹气,“虽然我和她不和,也没想过她走的这么早!你离开的时间刚好是舞会开始的时候,这里的女孩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去了楼上的舞厅,女侍者也到了中途休息的时间,会去到另一条走廊上的休息室,她无论发出什么动静,都不会有任何人听见。要是她真的决心这么做,不打扰别人听上去很好,却不像她的风格。”
“您不是没有去舞厅吗?您那个时间在这里吗?”
“我那时去休息室,这里一点也不方便写信,我动作一大,墨水瓶就被打翻,这里除了睡觉,一点别的用处也没有。”杰西卡很是嫌弃单人的布置,却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么看来,就是克雷克医生说的那样!”南希低着头,心里有些悲伤。
当时自己进屋子的时候多看她几眼就好了,自己还在纳闷明伊睡得这样早,而且居然不同她抢下铺的位置,背对着自己睡得这样沉。
“也许吧!”杰西卡耸了耸肩膀,脸上掠过一阵不解,“我同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对家,总觉得她的风格不是这样才是,也许是叫债务和后来的情人伤透了心!”
一提到这个,杰西卡脸上又出现了孩子般的神情:“这也是上帝对她惩罚,叫她之前那么嚣张跋扈,借那个罗克韦尔家族二儿子的权势,便在我们面前这样的刻薄尖酸,对着店员也是这样,不少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给她赊账。这回罗克韦尔那个阔佬携着一张新脸,这消息在纽约怎么也瞒不住了,要债的只怕会挤满她的家门。”
“要是那样凄凉地走,还不如搞一场大的,说不定那个阔佬看在最后的情面上愿意给她处理后事。”杰西卡一面说,一面焦躁得难受,止不住拿脚去踢桌腿,想要洗去急躁,脸上又浮现落寞。
“那个罗克韦尔先生那么好心,愿意付清她的账单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杰西卡一骨碌地精神起来,“自然是委托那个臭扒皮检查她的遗产,通通拍卖干净,有多的钱进那个臭扒皮的裤兜,没有的话,他也不会拿出一个子,能送她最后一程已经很不错了。我想,再不济,牧师和棺材的钱,还有那个臭扒皮的律师费他总愿意给的,别的就别想了。”
南希待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杰西卡说的臭扒皮是谁,看她这样厌恶这个律师,南希对于杰西卡的职业也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