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了一份坚韧与通透。
若是平常女子得了殿下的青睐,早就迫不及待留在东宫了,哪会像裴娘子一般,不仅拒绝了太子殿下,还拒绝了两次。
“殿下,离席太久,该回去了。”八斗提着心小声提醒道。
“也好。”宫烨霖现在心情好,旁人说什么,他也乐意听。
宫烨霖毫不避讳地牵起玉桃的手,就要回到宴会中。
玉桃红着脸,不着痕迹地从宫烨霖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
宫烨霖:?
虽然看着像是和好了,但总感觉被嫌弃了。
宫烨霖的手还停在要牵手的动作上,他轻轻撇了撇嘴,此刻眼中的委屈一览无余。
吕定和八斗两人见此情况,都不自然的假装将视线移至别处去。
尤其是八斗,吃惊到偷偷趁没人注意他的时候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以确保此刻他确实没有在做梦。
他跟着太子殿下十几年,见过他的杀伐果决,见过他的冷漠疏离,唯独没见过他表现出亲昵与委屈的情绪。
太子殿下只不过离宫三个月,这位娘子究竟有怎样大的魅力,竟让太子殿下转了性子……
吕定好歹也是在瑞安镇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毕竟当初太子殿下的“纯情傻子与俏娘子”的戏份他都有幸见识过。
跟在太子殿下身边,内心就得强大,不论是何种情况。
玉桃见宫烨霖流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不由得让她想起从前在瑞安镇时,她碰到的流浪狗,那上千摇尾垂怜求抚摸的表情,简直跟现在一模一样。
瞬间,玉桃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怜爱的心情来,不自觉凑上去牵上宫烨霖的手,低声温柔解释着:“这里毕竟是在东宫,如此招摇于你于我都不好,我们来日方长。”
听了玉桃的解释,宫烨霖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捏了捏玉桃的手,假装叹口气说:“好吧,不过我不会等太久的。”
八斗在一旁听着,暗自感叹道,太子殿下这哪是等着垂爱的小狗啊,这明明是只阴险的狐狸!
就等着那小白兔般懵懂纯洁的裴娘子上钩呢!
宫烨霖却觉得,他现在是越来越容易知足了,只是被玉桃稍加安抚了一下,他便心满意足地开始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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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当众将新科状元梁文山旁边的娘子拉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恩荣宴上下。
那胡姓探花讨好太子不成,反被无视直接从他面前走掉,胡探花更觉面子上过不去。
他看似面无表情端着酒杯,仔细看去,指节根根都用力到发白,后槽牙恨不得都一口咬碎。
不过胡探花品着刚才太子殿下临走前说的话。
孤怎么觉得开酒楼的女子甚好?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探花好似嗅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他转动了下眼睛,挤出个笑来,走到梁文山面前。
胡探花先是作了个揖,虚与委蛇地举杯,低声道:“梁兄,太子殿下如此堂而皇之将您未过门的娘子拉走,瞧着甚是没把你放在眼里。让小弟我看着,都觉得过分呢。”
梁文山从前只是读书,对人情往来的事不甚关心。
可即使这,他也在对方的语气中听出了不适感。
梁文山是个懒得做表面功夫的人,他与胡探花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如今对方语气里颇有挑拨他和太子的意思。
实在是令梁文山不齿。
虽然,从情感上,梁文山确实不怎么喜欢那个太子。
在瑞安镇时,玉桃虽从不在他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绪,可偶尔几次,玉桃开心时都会脱口而出喊出“宁郎”的名字来,待看清是他梁文山而不是那什么裴宁后,纵是玉桃掩饰的很好,他还说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失望与落寞。
那时,梁文山便知道,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却怎么都不会代替那个早已在玉桃心里住下的男人。
可即使这样,他还想多在玉桃身边待些时日。
梁文山垂着眼帘,并未举杯,而是淡淡道:“胡兄这话,梁某我就听不懂了。是太子殿下亲自审阅,选出了你我二人为状元、探花,如今胡兄你不知感恩也就算了,天子脚下怎还敢妄议殿下的不是?”
胡探花听梁文山一眼,当即白了脸色。
“梁状元莫要胡说,胡某怎敢妄议太子!只是刚才情急,替梁状元喊屈,梁状元不念着胡某的好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强行替胡某扣上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