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问。”
“其二是致真遗物,账册和假.币。”
“其三,据郡主的那个水芸丫头所说,孟韬曾对郡主的三个下人施以胁迫。水芸已死,那位耳闻的守卫可为证人,下官已为他找了藏身之处。”
我补充:
“其四,行刺那日,引诱宋大人遣散护卫孤身前往的信件,是孟韬仿我的笔迹所作。”然后在两人惊愕的目光里,我取出信件和与之比对的药方与信件,向他们解释了前因后果。
“其五,我的证词。”
证据汇总完毕,谢乾灵开始查漏补缺:
“还缺其六,通敌往来信件系伪造,却皆是宋参军的字迹无误。不如从宋参军有没有文稿外泄,以及孟韬有没有私下收买书法高超之人入手去查。”
“其七,孟韬买凶.杀人,虽说凶犯死的死逃的逃,门路却可以查……”
我们其实已经掌握了不少间接证据,但是刚才孟韬来公开搜证的场合,一个也没有搬上用场。原因是我们不想在进入洛阳之前,动不动就要对付孟韬派来销毁证据的人。保护证据最好的办法就是别让对方发现它。
……
不知什么时候,忽有敲门声混进他的话音里。
“刺史大人,小人有要事求见。”
碧环开门时,走进来的却是谢乾灵的一个心腹随从。
“殿下……齐姑娘来了。”
谢乾灵蓦然起身,“怎么回事。”
“小人知晓殿下先前的吩咐,要对外说殿下在屋里,但是不见人。眼下阿谯正拦着,说是您在歇息,齐姑娘却不由分说,就要强闯了……”
章全一脸茫然,“齐姑娘?侯府千金?”
谢乾灵当即脱去蓑衣,向碧环丢下一句“劳烦收好蓑衣斗笠”,撑开支摘窗,利落地翻身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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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窗被关上,房里除了我还剩章全和周从安。章全收回目光,随口道:“没想到郡主会如此襄助四殿下。”
“刺史大人以为呢。”
“一般人都会选择撇开此事,保持中立。事涉我朝内政,郡主自外邦来不说,还是女子之身,怎么都不该往里掺和啊。”
不知为何,我觉得“女子之身”几个字格外刺耳。
“刺史大人觉得我会误事么?”
“不不不……郡主胆识过人,步步谨慎,下官佩服。若不是郡主一开始同孟韬周旋,致真遇刺兴许就早几天了,取证也不会这么快。”
我顿时心里涌起一股较真的劲儿,抬眼对上章全的目光,“可见女子也并非全都愚昧软弱,外邦人也并非不能尽一份力呀。我不是闲的没事才来掺和,我只是身在其位,想做一点自己能做的。”
“多危险哪,稍有不慎就要把自己搭进去。”
“这无关危险。”
“下官还是要提醒一句,朝中形势并不乐观,不是郡主御前两句话就能让侯爷倒台。侯爷是开国功臣,颇受今上倚重信赖,何况他背后有太子,有皇后。届时郡主有郡主的说法,他也会有他的辩解。太子一党都是四殿下的敌人,却未必就是郡主的敌人,郡主还是要三思哪……”
章全说着站起身来,正要离开,忽然目光掠过角落,周从安坐在翘头案边,案头摆了一张写好的药方,而他本人正两根手指插在耳朵里,满脸写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周先生这是……”章全一脸迷茫。
周从安哆嗦着放下手,“草民刚刚什么都没听到,大人将来别灭口啊。”
“灭什么口,本官是这样的人吗……哎郡主你说,四殿下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吧。”
“不知道呀……”我摇摇头。不过我想,如果是的话,我会劝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