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存在心里所有想要说的说完,温萝便不再关心温浩孺是何反应,穿好衣裳推门离开。
天空飘落着细雪,温萝向下拉了拉帽檐,低头点开手机,看这么久没回去,梁斯珩有没有给她发消息。
便没注意到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影走了过来站在面前。
直到温萝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你!干嘛……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怎么下来了呀?”
梁斯珩看着小姑娘从一开始的惊魂未定、抱怨嗔恼,渐渐软了嗓子,还强压着欢喜的模样,将她带进自己怀里,避开风雪,淡淡噙着笑,温声:“不太放心,下来等你。”
平淡的几个字在不经意间戳进温萝的心窝,让她一瞬间几欲掉下泪来。
温萝没跟梁斯珩说发生了什么,也没告诉他她跟温浩孺说了些什么,只是委委屈屈地举起手到他面前,撒娇:“手撞得好疼。”
同样的,梁斯珩也没有过问,只是握着手指到唇边,微蹙眉亲了亲红肿处:“回去给你抹点药膏。”
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过马路,低声与她说着今晚做了哪些饭,还有没有别的想吃。
车流在身后来往流淌,踏进酒店的那一刻,温萝最后一次回头,望了马路对面咖啡厅里仍坐着,身形却略显佝偻的人一眼。
其实心里不是没有波动的。
上次她跟自己的母亲断绝关系,险些被汹涌而来的自卑颓丧淹没,以至于直接跑路,又被梁斯珩亲手捉了回来。
这一次……
除了最初不受控制生起的委屈失落,慢慢的,她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像是终于卸下一直以来背负着的重担,如今终于也能,没有负担地向前看了。
温萝转回头,悄悄看了一眼身边男人的侧脸,紧紧攥住他的手。
所以她也是有进步的吧。
她有在好好努力,践行当初对他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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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襄江时,温萝信誓旦旦狠话放的痛快,等到回了燕京,随着年节将近,连梁斯珩家的猫都要能看出她的紧张来了。
除夕那日,梁斯珩将温萝精挑细选的礼物和准备的年货装进后备箱,一手松松扶着车盖,掠过一旁偷摸深呼吸的小女朋友,狭长漂亮的眸中夹着一丝笑意。
“这么紧张?要不我们临阵脱逃?”
温萝被男人一打岔,呼吸一停,没好气嗔了他一眼:“你都跟他们说好了,我要是不去那像话吗?印象分要扣到负数了!”
梁斯珩哂笑,随意靠着车,勾勾手示意她过来。
温萝不明所以上前,被一只手臂轻轻松松搂进怀里。
下巴被两根手指捏住抬起,含着些浮浪散漫的态度,不轻不重地揉按摩挲。
随后一个吻落了下来。
从第一次接吻打开禁忌的园门,男人便对这件事上了瘾。
两人几乎每天每刻都腻在一起,闹到最后总是会忍不住过火。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她也是一个有正常生理需求的正常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每次在最后关头刹车的也是他,留她一人仍不觉满足却得不到回应。
搞得好像她才是更好色的那个人一样!
所幸温萝还惦记着那所剩无己的羞耻心,喘着气推开他,软着声埋怨:
“大庭广众的干嘛呀你,还大学老师呢,注意点影响!”
梁斯珩被推到一边,轻笑一声,拇指指腹抚过温萝微肿红热的唇瓣:“帮你缓解一下紧张情绪。”
温萝实在不想理他。
一定是他自己想亲了随便找的理由,不然为什么她一点都没觉得放松下来。
站在梁家的别墅前,满眼是郁郁葱葱的院子,一边各种花草争奇斗艳,一边黄瓜秧爬满藤架,各种认得出认不出的果蔬苗在冬日里沉睡。
扑面而来平常的温馨,只让温萝有些望而却步。
因为要来见家长,温萝特地去把自己一头宝贝般的茶灰色长发染成了更乖巧规矩的深栗色。
尽管梁斯珩哭笑不得说了很多遍他的父母会很喜欢她,不会在意这些,女孩子仍狡辩道自己只是为了换换新鲜花样。
梁斯珩心渐渐塌陷,所有东西归置到一边手提着,另一手横过腰握住她的,低头碰了碰她的发丝:“我在呢。”
如他所说,陶希夫妻俩对温萝很热情,出乎她意料的热情,甚至依稀透露出令人窝心的爱怜和疼惜。
温萝素来都不擅长应对来自长辈的关爱,尤其这还是她男朋友的父母。
无措地陪陶希闲谈了一会儿,从厨房里出来的梁斯珩实在看不过眼,轻拢着陶希的肩叹笑:“今年春节,有没有希望让我尝一回母上大人的手艺?一年就这一次的机会。”
陶希人精似的,哪能看不出女孩子的拘谨。
想起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