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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2 / 3)

着树枝往宫墙上攀。

她双手攀上宫墙,脚下就势一蹬。桂花树枝自然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当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一声,断了。

盛宝珠借着墙,双臂用力,利落地翻身坐上了宫墙。

“呼……好险。”

方才翻墙时有什么东西飞进了墙内,发出瓷瓶碎裂的声响。

盛宝珠愣了愣,瞧了瞧空空如也的右手,随即反应过来是刚才情急之下,将手中的酒壶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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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瓶碎裂的声响自然引起了墙内人的注意。

当今的太子殿下并非崔皇后所出,其母乃是先皇后魏氏。听闻太子诞生那夜,有荧惑守心的天象,随后江南大旱、西北叛乱,朝廷上下忙得焦头烂额。皇帝认为太子不详,因此太子并不受皇帝宠爱,更有传闻说皇帝有意改立太子。底下人踩高捧低,再加上太子深居简出,东宫便也门可罗雀,冷清得像是冷宫一般。

太子的近身内侍掌着灯立在一旁,看自家殿下坐在东宫一角的凉亭内与自己对弈。

他原本是在宫里侍弄花草,若非因为前些日子在太子膳食里查出有人下毒,皇帝震怒,将东宫上下的宫人全都换了个遍,他才也不能来到东宫近身侍候太子。只是他来东宫不久,对太子也就不太了解,很多时候只能暗自揣测。

虽然太子殿下不爱说话,但是也不苛责宫人。平日里内侍们偷懒没扫庭院,他只道是欣赏自然之趣。即便是卫王生辰宴那日,没人来通知殿下,殿下也没说什么。在他看来,能伺候太子可比侍弄花草舒服多了。

暮秋的夜晚,便是鸣虫也少了,东宫内一片寂静。小内侍靠着木柱昏昏欲睡,一声清脆声响惊醒了他。

怎么了?

小内侍惊慌地四处察看,无意间抬头一望,不远处的墙上正有一团人影。

有刺客!

小内侍刚要大叫,却被余光中瞥见的自家殿下一个眼神阻止了。

不是刺客?

他有些疑惑,再次望过去,借着月光一眼便看见了那人影一袭石榴裙,颜色艳丽得扎眼。

随即明了。

宫里的羽林军不是吃白饭的,若是宫外潜进来的刺客,早被就地诛杀了。至于宫内的人,宫中的妃嫔公主们自矜身份,自然不可能来爬东宫的墙;而底下的小宫婢们,也没那个胆子来爬墙。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盛家娘子。

盛家娘子整日里变着法子接近自家殿下,能做出夜里来翻东宫的墙这种事情,似乎也不奇怪。

可是这大半夜的有人翻墙,殿下又不让叫羽林军,那可怎么办呢?

小内侍拿不定主意,只好又去瞧自家殿下。

太子殿下分明看见了那墙上的人影,却什么话也没说。小内侍不太懂棋,只能看出这棋盘上的对局正难解难分,不然怎么殿下拈着一颗棋子,半晌还是没下呢。

“诶——”

他又听见墙上的盛家娘子说话了,“那边的,过来一下——”

小内侍心里一惊,“那边的”?她指谁?太子殿下?

他正要出声,却见太子将指间棋子往旁边一搁,当真起身往那边走了。

小内侍不敢怠慢,掌着灯亦步亦趋地跟上。

太子幼时在长安城外的道观修行,直至十岁才被宫里接回,一直到今日。或许是因为早年的经历,比起太子常服,太子更喜着道袍。他容貌清隽,此时身着青色道袍,更添几分从容出尘之意。

太子颀长的身形止步于墙下,身上的道袍颜色暗淡,若非月光正盛,几乎要隐在了阴影里。

小内侍跟着殿下抬头去看。

盛家娘子常戴绢花,此时鬓边的绢花颜色艳丽非常,若放在一般人身上,定然是压不住这样艳俗的颜色的。然而盛家娘子的面容比绢花更加明艳,一双杏眼在夜里亮得吓人,唇瓣鲜红欲滴,双颊酡红,让他想起了鬼怪志异里专吸人精魄的精怪。

小内侍一时看得愣神,又听见盛家娘子笑嘻嘻地问:“我的酒呢?”

他下意识望向墙边一滩碎瓷,白色瓷片静静地躺在草地上,深红色的酒液蜿蜒流淌,弥漫起阵阵酒香。

太子殿下瞥了那处一眼,淡淡地答:“没了。”

“没了?”

盛家娘子拧起眉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

说着便动了动,看那动静竟是想往下跳。

小内侍大惊,怪道怎么有人深夜来翻东宫的墙呢,原来是盛家娘子喝醉了。

“等等。”

平日里惜字如金的太子殿下又开口了,偏过首轻声吩咐内侍去取扶梯来。

小内侍得了令,将那六角琉璃宫灯恭恭敬敬地递给他,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

盛家娘子坐在墙上低着头,太子殿下立在墙边仰头望着墙上,墙外的桂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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