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们东家贴补。”
冯钰在一旁听见了,将茶盏放下,“莫要胡说。”
他起身,只略略往那间门外守满了官兵的药铺望一眼,“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们守好铺子就是,若有人问,只说我去找林姑娘就是。”
镇子上乱作一团,除了唐弗盅在此紧张筹谋,陪都快马加鞭赶来的唐相,收到消息带兵往此跋涉的曹二虎。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镇子已然成为了这场战争,这个朝代更迭决策的地方。
“报……曹副将,我们在焚毁的屋后找到了这个。”
小兵递上一包包的完好的油纸包,已有许多蚂蚁进进出出期间。
“是糖……果真是唐。”旧臣那么多,每家的作风都不尽相同。二虎捏着手中纸包,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可听闻唐相前几日并未出陪都,那么来的人只能是唐弗盅。那个草包他时间过的,莫要说比不过他们少主,连自己也是胜他一筹的,即使打起来也不那么困难。
进村时为了避免吓到村民所以只带着几名士兵,却遭到了隔壁大爷大娘的奋力相抵。许久才解释清楚他们是来救人的。
一旁的焦大娘泪水涟涟给他们提供帮助,“大人你多带些人,一定要把小傅和阿霜救回来啊,他们,他们可都是好人。”
二虎整装待发,“大娘,我必定将人救出来。”他顺着大娘指的镇子方向去。
村外等待的几百精骑将窄窄的乡路踏得震动,周边人家连忙将孩子召回去,紧闭大门。尘土飞扬里,丽娘远远合手祈祷:请一定把我的师父救出来。
铁骑未至,街上的店铺早已听见铁蹄声。曹二虎刚进镇子,手脚慢的商户人家还没来得及将铺门关上。里镇外最近的烟花铺伙计,来不及等尚未归来的冯钰便急匆匆将门关上。
“一家一户的搜!”
这里不比京城繁华,铺子也简陋,还未等搜查真正开始,唐弗盅派来守着的侍卫们便自己现身,拿出螳臂当车的架势来。
“蠢人养的兵都是蠢的。”二虎冷嗤一声便拍马上前。
所谓京城里的贴身侍卫再武功高强,又如何与沙场上真正身经百战的将士相比。又是以少敌多,不过片刻便有一堆倒地的尸体。
二虎下了马,提剑正待要踢开这药铺的大门。
屋内人是个药痴,不管屋外是如何枪淋剑雨,如何杀人如麻,温絮只管包扎好伤口那只笔等在傅之安身旁记录着。
“有了!有了!”温絮时刻将手搭在傅之安的腕上,以便随时能捕捉到脉搏恢复的瞬间。
就在刚刚,他敢知道停滞已久的脉搏微弱的搏动一下,似有苏醒的意思。
身旁的小童一惊,不敢置信的探上面前人的鼻息,“师父!师父,真的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屋内一众本就束手无策的士兵瞬间有了绝地反击的筹码,将刀剑架在生命体征尚且不稳定的傅之安脖颈上。
屋门被一脚踹开,拼接的门板中间破了一个大洞,迟暮的光线从外射进来。
“还不放下我们少主,饶你们不死。”
二虎带来的人马早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自然也知道今天在劫难逃,更不愿意放下手中唯一的筹码。
“难道此刻还要忠于唐府吗!”二虎声音粗旷,带着常年沙场嗜血的风沙气,将年幼的药童吓得直往温絮怀里躲。
“我此行带来的将士均是百战之士,另有三万兵马就在鄜州,往来不过是顷刻间。我们少主登基早成定势,谋杀少君,可知是何罪名!”
屋内的侍卫各个将手中剑握紧,“就算我们束手就擒,他伤得这么重,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为首的士兵将才恢复呼吸的傅之安拎起,一柄剑更加深入,在脖颈上印出血痕。
一众人除了二虎紧张,倒在地上的温絮也扑了上去,满眼心疼惋惜,“几位大人,我还没把他救回来怎么就又添了伤,怎能在大夫眼前杀了病人呢!”
这可不仅是他的病人,还是吃了假死药活生生的标本案例。
眼见着两方对峙,温絮撑着摆满了药瓶的桌案慢慢爬起,将一包药粉不慎碰落到身边侍卫的靴上。
“哎呦,我珍藏的宝贝药粉!”他拿着半撒的纸包慌乱作势要去收,却将剩下的一点不落精准撒到了每个侍卫的靴上。
小童见师父着急又腿脚不便,弯腰去帮忙,被温絮不着痕迹一把挡住。他扶着药童的胳膊,慢悠悠爬起。
这包药粉是引蛇蛊,同样是出自寨子里,原本是狱中林径霜留下的后手。可既然傅之安走了,她还是将这包药粉给了温絮。
镇上虽不及山野间蛇多,却常有捕鼠的蛇类出没。因为第一次见到这种诱蛇的药粉,反而更沉迷其中晕乎乎向着几个被撒了药粉的侍卫而去。
温絮抱着药店里的那罐子雄黄粉,塞到了瑟瑟发抖的小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