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便干在了腿上,动作间碎成一片片斑驳的泥屑。
“我有一个想法,”她凑到人身边,“我其实不止会看天气。”
身边人走在西向,一边帮她挡着太阳一边细细听她讲。
“我有办法让雨落下来。”
他顿了一下,实则心动起来。来这里许久,其实他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这里的旱灾,即使没有他自己的田地,看着也心痛至极。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不久之后便要回都城,这里受灾的都是他的子民,是需要强肠挂肚的疆土。
“你继续说。”
旁边人更加兴高采烈起来,她以为会被嗤之以鼻的,“我会……嗯,就是一种东西,把它送到天上,洒到一种特殊的云上面,就会降雨。”
“那如何送上去?”
林径霜放慢了步伐,有些心虚,“昨夜你不是看到了,冯钰可以,我可以和他合作。”
果然,他也放慢了脚步,眼睫波动几下,一双眸看着前方波澜不惊。
“好。”
他加快步伐往家赶去,眼睫微垂的那几下,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使像是背叛了自己一般心痛而内疚,也要决然说出那个好字。
他是傅之安,是这里未来的君主。
初八的清晨,林径霜便如往常一样踏上了去镇子的小路。不过不一样的是,她没有带干粮,比起干巴巴的大饼子,她更愿意吃冯钰准备的佳肴。
漆黑的铺子里,老实人冯钰果然蹲守着铺子。一见人来,眼眸一亮便把人引进后院。
“昨儿等了你一日,怎么没来?”
“嗨,别提了,因为回家的晚,我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到了后半夜才睡的。”
冯钰惊起,一面道歉一面将转一圈仔细看她,“抱歉,你娘没打你吧。”
林径霜捻起新品花糕塞到嘴里,笑道,“这倒不会,我好歹是个姑娘,我娘怎么会打我。”
冯钰这才放下心来,“是了,我娘在家也常说,姑娘家要娇养,像我们这般的小子便要打出来才成器,小时被爹娘打,成亲了被娘子教育才是……”
他才觉说错了话,红着脸道,“抱歉林姑娘,是我,我话多了。”
“啊?我觉得你娘说的很对,应当变成家训,世代相传才是!”她赞赏道,却将面前的人说得面红耳赤。
“对了,我来有一件事与你商量。就是你那灯眷长空,若是不做成烟花,能不能送些其他的东西到空中去。”
一番点心吃得半饱,她得办正事了。
“什么东西?”
“这个你别管,反正是很轻的,粉末状的东西,要送到云层上方。”这样的生财之道她才不会告诉随便告诉别人。
“可以试一试,不过我不能保证,要到云层之上,硝石粉还需加量。你急着要吗?”
“急倒是不急,你尽快做就好。”
两人商定好,冯钰便坐在圆窗后着手制烟花。
光线透过院中斑驳枝叶洒落到院中人的身上,穿于前堂后院的伙计们来来往往,他便于安稳时光中制作烟花。以前娘亲说一家和乐让人向往,他是不信的,现下却希望这样的祝福也能眷顾到他身上。
待到晌午过了,才有偏南的东风吹过来。果真如她所说,初十必定有正东方向的风,助她打响生意兴隆的招牌。
到了初九,果真早早便在铺子里遇到了老伯。喜事将近,果真神清气爽,向她讨要礼物。
“老伯明日接亲可是卯时?”那日打赌时她便记得。
老伯道,“是了,黄历上是卯时过半的喜时,咱们卯时接亲,卯时过半正好拜堂。”
“老伯,明日叫轿夫们快些,卯时一刻到新妇家,我定叫你家的喜事承了东风,热热闹闹的。”
“好,老夫定不食言。”说罢便拍着冯钰的肩膀道,“小冯,我看你不仅烟花做的好,眼光也甚好啊。”
不待林径霜反应过来,便笑着扬长而去,为孙儿的喜宴再查漏补缺。
“你如何确定明日卯时一刻的东风?”
“秘密!”她神色飞扬,“对了,明日我会带一个新的朋友过来。他脾气或许有些坏,你不要和他计较。”
脾气有些坏,难道是介绍她阿娘吗?冯钰有些惊喜,连连道好。
“你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定会以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