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把它覆盖起来。”
他一只手拂过她汗湿的额头,混着泪珠的汗将发丝缕缕黏住,脱力的脸颊苍白,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他抬眸,向来高傲的人此刻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你要等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会陪你一起好不好。”
如果之前是利用,是试探,那么在救她时已然交付倾心。村中的生活,教会他如何照顾病人,如何作为一个普通男人照顾妻子,养家糊口。
他脱去少年君主的外衣,释去君王的责任,第一次学着做村夫,第一次学着插秧,第一次给别人牵驴,第一次将一包糕点放入怀中走三里地。
太多的第一次,当青涩除去,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内心炙热的跳动。他高兴得很,学会做她的夫君,习惯夜晚的榻边有她。
他不是刚愎自用的昏君,连同感情也能光明正大的说服自己。
他就是爱,如何?
守护一个人,然后占有她的记忆,他有这样的自信,去取代去呵护。
“阿霜,以后的每一天,我都陪你一起,一直到没有梦魇出现为止。”
阳光落入地平线,斜斜的将光线铺洒到两人身上,黑褐色的瞳孔变得透明清澈,似乎一眼便能望进心底。
他俯身将人抱进怀里进了屋,不知她有没有听清,他都认了。
以后有大把的日子,他可以一点一点叫她认可。
放入榻上的人很快阂眸睡下,恐惧和被思绪控制的感觉过于压迫,连傅之安的那番话她也并没有完全听清,只是恍惚间听见有人叫她阿霜。
夜幕降临,村中的鸡鸣狗叫渐渐停息。
床头的短蜡奢侈的点了两根,明晃晃的照着榻上人。林径霜手中捧着一只碗,磕破了一个口子的破瓷碗中是雪白的粥,熬到每一颗米都爆出茸茸的口感。
傅之安便在一边守着,手中拿着一方洗干净的帕子,预备着她吃完擦嘴。
“你盯着我看做什么,你没吃晚饭吗?”
她睡醒便将傍晚梦魇之事忘了大半,只记得好像有人表白心意。
其实她也不傻,便他不说,她也能猜到几分。这些天傅之安待她用心,远远超出了假扮夫妻的界限。
可她不愿意去懂,就算心意是真,又能延续几何。她才不要遇到一张好看的脸,一份稍真的心意便将自己全盘托出。
空碗放入他手中,再接过擦嘴的帕子,用完扔回他怀里。
这才几天好日子,享受便是。
“你能一个人待家里吗?我得去给李家的稻田开渠放水,你……要一起去吗?”他熟练的将瓷碗刷净,手帕放入明早要洗的盆里泡着。
榻上的女子大剌剌的半躺着,俨然一副地主监视长工的模样。
四目相对 ,她又改成一副心疼模样,极有天赋的双目含泪,眼底却不见一丝感情,“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是我拖累你了。”
尽管一眼就看出她在做戏,可傅之安还是忍不住高兴。
她在心疼我,不知何处来的心底话音叫他欢喜。
“没有拖累,只是开渠放水并不累,一会儿就行。”
似是烛火的原因,他眼底泛着暖色,剑眉星目掩在发丝中愈发温柔。倒叫林径霜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确认眼前这个几乎认不出来的人。
门刚开了一条缝,凉风便从屋外袭来。今夜没有星星,唯有月亮模糊不清。
林径霜披衣下榻,刚到门后便感受到空气中加重的湿气。
篱笆隔壁的灯火骤然亮起,木门吱哑,几乎是一瞬,身上便横过一件宽大的男子衣物。将只着里衣的林径霜兜头包起。
衣物上只余淡淡的皂角味,细细嗅来能闻见他身上时常熏香沁入身体发肤的柏香。
她钻出一个脑袋,看见隔壁的焦大娘正一脸笑意看着她们,那笑意甚至带着些过来人的鼓励。
转头一看,是赤着上半身的傅之安与她面对面。
“我没来得及。”夏季只着单衣,事发突然,他只能脱了自己的衣服,总不能叫她被别人看见只穿单衣的模样。目光扫过她颈间的那根藕色细带,脑海中骤然想起那株绣在小衣上的兰花草。
面前人红了脸,精壮的上身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起伏。
眼见着两人都要落荒而逃,隔壁的焦大娘终于发声。
“阿霜,小傅,你们也去地里放水呢。”
焦大娘的老伴走出来,沉默寡言的带上锄头,低着头让焦大娘给他整理衣物。
“你等一下。”她牵着面前穿上衣物正要一起出发的傅之安。
“怎么了?不敢一个人在家吗?”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她倒有些不自在。
“要下雨了,今晚是一场大雨,不用去开渠放水。”
带上探究的目光看来,眼底却是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