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却避开她受伤的地方。
正当准备回山坡上与二虎会和,后方却冒出一大堆人马。
约莫有几千人,没有经过蛇群袭击的模样,不像是这个寨子里的人。为首者的辫子打着绺子,脏兮兮的垂到胸前,直追着傅之安。
左右包抄间,傅之安只好任由马匹向前跑去。
追击的人好像是冲着林径霜而来的,脏辫子为首的男人在后边穷追不舍,一部分被二虎的人马截住,还有约二三十人跟着。
将近午夜,月光升至中天,透过树叶洒到雾气丛生的林中。
马背颠簸,林径霜迷迷糊糊的醒来,肩膀上连同脚踝的肿痛都变得麻木。不同于蛊虫发作被夺走身体的飘忽感,她现在觉得这具身体很沉重,不停的往下坠。
她听见身后的快马追击声,一眼就望见了那个印象深刻的脏辫子,下意识的揪住傅之安的衣服往他怀里躲。
原本搂住她的手愈发紧,粗重的呼吸声直直打到林径霜的侧脸。
“别怕,我在。”
借着月光,能看见林径霜胸前被割出的刀痕正流着血,戴平那一刀是有些深度的。肩膀上的箭伤反而应为嵌得太过紧密,反而没有很多出血。
伤口处已经麻木,痛觉不太灵敏。林径霜感觉到一只大掌横到自己胸前,甚至往深处按了按,停在那里不动了。
尽管知道傅之安是在为她压迫止血,没有多少血色的脸还是忍不住显出一片绯色。
然而下一瞬。
“心跳慢些,这样出血会变多。”
果然,他还是那样不近人情。都被袭胸了,她脸红心跳不是很正常嘛!
干脆闭上眼睛装死,原本微张的眸子又阖上。勒住她胸口的那只手骤然加力,仿佛要把骨头都勒断了。
“唔……好痛,你……松一点。”
她被迫睁眼,看见一脸紧张的傅之安几乎把她贴到了自己怀里。
“你别睡,我……我可以把你救回来的。你不要困,跟我说说话。”
看出来了,这个人很不会照顾人,干巴巴的几句言语加上铁钳一般的手臂,她快要死在这匹马背上了。
身后的人马已经不多,遥远的只能听见几阵马蹄声。他们已经离开了密林,顺着河流不知往哪个方向奔去。
“我们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
“那怎么回去和将士汇合?”
“二虎会按照计划乘胜追击,我失踪可以诱出陪都里意图谋反的老臣。”
果然,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计划。
“我要死了吗?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她抬眸看见满天的星辰,其中两颗最亮的离她最近。
汗水冲刷干净他脸上的血迹,只斑驳的留下痕迹,别有一股沙场奔战的凌乱美。
“我会找医馆为你救治,告诉你是因为你是自己人。”
林径霜疲倦的将眼睛闭上,她可没力气在这里听他胡说八道。上一次说信她,接过转眼把她送到寨子里,现在说是自己人,怕是连骨头渣子都要吞吃入腹吧。
怀中人脱了力,软绵绵的几乎要滑倒。他不得不换了姿势,将人面对面抱入怀中,两只胳膊缠到自己的脖子上防止她坠马。
远空出现鱼肚白,朝霞的光线落到大地上。这是一处平原,奔走了一夜的马儿不知闻到了什么,突然嘶鸣一声开始加速。
远远见到了早晨的炊烟,袅袅的升起。傅之安停了马,感受到脖颈处被她的呼吸打出一小片湿润之处,薄薄的挂着一层水珠。
还好,她还活着。
他迅速脱了身上的软甲,借着河水擦洗干净血迹,而后上马入村。
耳边是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由模糊逐渐转至清晰,带着一股浓重的草药气息 。越来越近了,她感觉自己被迫张唇,喝下了巨苦无比的一碗中药。
终于睁眼,看见了一顶破破的茅草屋顶,而后是解开的衣衫,未着寸缕盖着薄薄的一层毯子 。胸前与肩膀上细细的缠着纱布,一圈一圈像是木乃伊。
屋外似乎有人说话,好像是傅之安的声音。
“内子与我途径鄜州,被山匪所劫,钱财尽失,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一旁的大婶出声,“什么包涵不包涵,这兵荒马乱的,你们小夫妻逃出来可不容易。来了咱们村子自然该照应着,有什么缺的直说就行。”
“这破草屋早没人住了,你们安心住着。镇上请的郎中大家伙儿凑凑钱,一起出了就是。”
木门被推开,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进来,吓得她立刻拉紧那层薄薄的毯子。
来人正是屋外说话的热心大娘,看见林径霜醒来,立刻惊喜道。
“你醒啦,不要怕。我是你们现在的邻居,我姓焦,叫我焦大娘就好。”
“你夫君不好意思,拜托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