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邀请您进东宫的。”内侍说话的同时,又偷偷瞄了一眼连徵的神色,仍旧冷漠。
看得他嘴角微微抽搐,立马低下了头。
连徵没看他是何表情,只说了句:“带路。”
内侍点了点头,哈着腰走在连徵前面。
二人很快到了东宫。
此时殿外候着两名宫婢,一瞧见连徵的到来,她们登时迎了上去,朝他福身,“太傅,请。”
连徵点头示意,只身往里走去。
此刻,太子和太子妃坐于主位,身侧都站有服侍的婢女。
连徵站在他们面前,望着太子苍白的面容,他眼眸垂下,双手作揖:“下官拜见太子,太子妃。”
上方的太子顾乘延见连徵行礼,跟着咳嗽了几声,身侧的太子妃听了,赶忙拍他后背替他顺顺气。
结果她还没说话,顾乘延那厢连忙起身到连徵身前,握住他手臂,“太傅,不必多礼。”
说罢,他又连续咳嗽了几下,方才的语气也十分虚弱。
连徵抬眸,目光落在顾乘延愈发惨白的脸以及他孱弱的身体,他面色凝重,劝道:“太子殿下,应当多注意身体,往后大邺还得靠你撑起。”
他这话引得太子妃心中微妙,难道陛下暂且不会换储君?
而顾乘延与太子妃的心情又不同。
顾乘延想的便是身子越来越弱,日后恐难登皇位,他一心也想着父皇能将他这个储君换下去。
可大邺王朝,皇位向来都只传嫡长子,非庶子可坐,此等旧制一直延续至今,祖制不可废。
若说他尚有子嗣那也好办,但这身子骨日渐孱弱,娶了妻室三载也难延续,依照御医开的方子吃了不少,还是未见效,想来他命中注定无后了。
顾乘延思绪万千,心中满是惆怅。
等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今天请连徵过来是有事同他说的。
也不能再这样干杵着。
“来人,备茶与太傅。”顾乘延朝着身侧的婢女吩咐,而后又看了一眼太子妃:“孤前些日子就听你提起家中庶妹,她可有相看人家?”
这事,太子妃早在起了心思后,就稍稍在顾乘延面前提了一嘴。
今日本想当着连徵的面先说出来,岂料被顾乘延先言了。
这倒是让她寻了个好由头。
“妾身问过父亲,萤枝还未同人议亲,但妾身先前召了她进宫,问了些情况,才知她心有所属,而这个人......”太子妃故意将话尾停顿,想要引得他们去猜。
连徵对他们所言未曾听进去,像个局外人一样,漠然的喝着适才婢女递来的热茶,指腹摩挲过杯底面,灼热的烫印在他虎口,他没有半分反应。
太子妃的眼睛也一直紧锁着连徵这边的动作,心中不由一紧。
顾乘延瞥了一眼连徵,他在喝茶,也不说话,当下也不遮掩,直接问太子妃:“此人是?”
太子妃知晓太子是在给她台阶下,让她直接说出来,想来今日说了,这事便还是可以成的。
“是太傅呢!”太子妃道。
连徵闻言抿了抿薄唇,茶香四溢在他鼻端,甘甜的茶味弥漫在他口舌间,他向着上方的二人看去,眸光浮现些许冷意。
*
亭芳院。
唐娆等了许久,都不曾见人来通报连徵的消息。
她双手托腮撑在桌面,杏眸望着满桌备好的菜肴,眼里多了些失落。
看来,她今天是等不到他了,本想借着今日同他好好吃顿饭,顺带和他缓和一下关系,希望他日后能保唐家无虞,也不枉她费这些心思。
百合从门外一进来便见唐娆对着一桌菜发呆,还以为她是饿了。
随即百合似乎想到什么,觉得好笑,静悄悄地朝着唐娆身后走去,伸手轻轻戳了戳她后背,结果耳边却响起了一声惊叫。
是唐娆的声音。
吓得百合往后退了几步。
唐娆惊慌之余,摸了摸自己还在震跳的心,目光这才幽幽转向同样抚着心房位置的百合,她道:“你吓死我了。”
她想事正入神着,谁知百合这丫头,居然在背后吓她。
不过,她又扫了一眼百合也是一脸无奈又窘迫的样子,原想着吓她,愣是把自个儿给吓到了。
也是好笑。
“你看,这就是你吓人不成反被自己吓的结果。”唐娆轻柔的笑出声,心中也不那么烦躁。
百合也跟着傻笑:“奴婢,知错了。”
主仆二人在室内嬉笑玩闹时,连徵这时已经回府了。
刚好与一直刻意寻他的莲心打了个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