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小主……”
李福全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外面跑进来,脸上涨得通红,眼里既有兴奋又有激动,“皇上来看您来了。”
他的话语刚落,外面就传来几声清脆的击节声。
“扶我起来。”乔溪云本躺在床上,听到这句话,对白梅伸出手说道。
白梅伸手搀扶了她一把,乔溪云跟她对视了一眼,白梅微微颔首,低声说了句小主放心。
乔溪云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又恢复了虚弱的神色,披着品月色绸竹叶纹披风出去。
皇帝才过宫门,就见乔常在面红如血,唇色苍白地盈盈要跪下。
他龙行虎步,上手直接搀扶住她,一碰到她的手就吃了一惊,“怎么烫的这么厉害?”
“皇上,您快走吧,”乔溪云用帕子捂着嘴,偏过头咳嗽一声,她的脸上不施脂粉,越发显得楚楚可怜,“免得奴婢过了病气给您。”
“说什么胡话,你又不是风寒怎么会过病气。”
皇帝伸手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也是一片滚烫,连忙带她进屋子,让她在床榻上躺下。
“病的这么厉害,可叫过太医了?”皇帝坐在床沿,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被褥上,眉头皱起,带着些许关心。
乔溪云看了眼白梅。
白梅会意,忙回答:“回皇上的话,先前皇后娘娘让孙太医来瞧过,孙太医说了是发热,已经叫人开过药方了。”
“嗯,那太医可说了你们小主是怎么才病的?”
皇帝看向白梅,觉得有些眼生,但没多想。
白梅迟疑片刻,乔溪云拽了拽皇帝的袖子,“皇上,您别问了,想来是奴婢时运不济,这才病好没多久,就又病了。”
她眼眶红红,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却只是不掉下来,分明是一副受了委屈不敢伸冤的模样。
皇帝看在心里,想起那一沓厚厚的字帖,心下不忍,肃着脸色道:“你别逞强,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是下面人伺候不仔细?”
他看向如意等人。
如意等人几时这么近跟皇上接触过,此刻又被皇上这么冷冰冰瞧着,吓得慌忙跪下。
乔溪云咳嗽一声,待要坐起又有些无力,“您别误会了他们,他们照顾奴婢照顾的很用心,只能说是奴婢命不好,本来眼瞅着日子要好起来了,能伺候皇上,偏偏又病了。”
她泪眼婆娑,鼻尖泛红,模样可怜又可人疼。
皇帝握着她的手,恍惚间乔常在跟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一下重叠了。
皇帝心里一阵刺痛,“李双喜!”
“奴才在!”李双喜赶紧答应一声。
“去叫太医院院判过来!”皇帝道:“先前乔常在分明已经病愈了,朕不信好好的人会突然间病了。”
“嗻!”
李双喜心里暗道不妙,皇上这回是真的动怒了,只盼乔常在这回生病是意外,不然倒霉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皇上叫王院判去绛雪轩?”
皇后正在看重阳节要送去五台山给太后的礼,听闻此事,神色微怔,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礼单。
“是,娘娘可要过去?”
春和不敢抬头看皇后。
皇后嗯了一声,“是该去看看,早起我也想着得去瞧瞧她,可这事情忙起来就忘了。”
“娘娘您事务繁杂,后宫众人都知道的。”春和伸手搀扶皇后,眼睛落在红漆描金几案上的礼单,那礼单的黄稠面似乎是被指甲刮了丝,如此以来,这份礼单只得重抄一遍了。
“就怕皇上总把我往坏处想。”
皇后叹息一口气,“其实那件事……”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
春和以为她说得是顺妃的事,便劝道:“皇后娘娘,奴才看皇上早已把顺妃小产的事抛到脑后去了,您没瞧见,这几年来,皇上都不带去顺妃宫里的,就说前阵子顺妃出事,也不见皇上多么关心啊。跟今日比起来,那可真是天上地下。”
皇后嗯了一声,也不去解释春和误会了。
她到绛雪轩的时候,发现丽嫔也过来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丽嫔才刚正和皇上说什么话,见到皇后进来,忙起身行礼,可眼睛还跟带着钩子似的挂在皇帝身上。
刘常在等人也起身行礼。
“不必多礼。”
皇后点点头,过了片刻,贵妃等人也都赶来了,竟像是说好的似的。
绛雪轩的屋子本就不大,一时间来了这么多莺莺燕燕,屋子里就嘈杂起来。
一个说乔常在病成这样,真是可怜;一个说皇上该保重龙体,不该贵足踏贱地。
乔溪云咳嗽一声,眼下却毫无不耐烦。
倒是皇帝恼了,沉着脸,只不说话。
丽嫔等人起初还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