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没事,这条路不太平,祁总您继续开。”宴林瑶开口。
可能完美主义的祁容疏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上有任何短板,比如开车不是特别稳。这个时候,她当然是维护男人的自尊心。
也就是这时,宴林瑶才注意到,司机今天没在。
宴扶朗在下车的时候也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这么简单的就收场了。
把他们各自送回家之后,车上只剩宴林瑶和祁容疏两个人了。
宴林瑶开口问:“你让祁四行这么道歉,祁三景那边能行吗?”
“不行也得行。”祁容疏淡淡道,“如果祁四行没错,打断他的腿他也不会道歉。”
哦豁,果然!她就知道,祁容疏为人冷淡,自然不会来管祁四行,祁四行能求救的只有亲哥,亲哥一听跟宴扶朗有关,肯定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到祁容疏手上。
“也是。”宴林瑶也没想到,祁容疏一出面,坚决地就这么轻松。
她还是通过宴扶朗班主任的语气,才察觉到的。
“接下来你去哪?”祁容疏开口问。
“啊?”
他是在问自己?
“送完孩子,接着送你。”祁容疏语气中好像就该这样。
车内雪松的气息清冷,宴林瑶愣了一下,忽的生出一众好似他们真的是对恩爱夫妻的错觉。
她连身子好像都轻了轻,上辈子和这辈子,唯一没有变的是……祁容疏的一举一动,都能够牵动她的思绪。
“我、我回家,要录个节目,两个小时候的飞机。”她开口,只觉得嗓子有些干。
“好。”
祁容疏踩下油门,大概知道了是前几天她说的《诗和远方》。
她说了自己的安排,祁容疏没有再接话。其实,她有些想听听,祁容疏之后的安排。
是会议、文件、商务合作,还是什么?
想了解那些关于他的一切,已经成了习惯。
但下一刻,宴林瑶笑了笑,以后不会了。
路上,祁容疏没有再接话,宴林瑶也不问了。
她在她家收拾着东西,连她也没注意到,下意识的想从祁容疏的身边逃开。
节目组安排的匆忙,还是去藏州那边录制,她只来得及收拾衣服和一些日用品。
等她拖着笨重的行李箱到楼下,却愣住了。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迈巴赫的轮廓,车窗摇下 露出祁容疏的侧影,他的神色慵懒。窗外亮起的灯光是万家灯火,他在这背景之中,衬托的越发清冷。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宴林瑶脱口而出。
繁忙的事业导致祁容疏经常要加班见客户,二人聚少离多,宴林瑶几乎很少在夜晚见到祁容疏。即使见到了,也大多是在床上。
结婚多年,他总是喜欢在性这件事上折磨她。只是,折磨着折磨着,二人在性上倒是磨合的极好。
“现在不是工作时间。”祁容疏放下手中的杂志,揉了揉眉心,目光在她手中那个粉色的铁皮行李箱上停留了一瞬。
他下了车,身影颀长,在这暖光之下,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除了工作的业余爱好,是守着车?要不怎么说男人的车就是第二个家呢。
但下一刻,手中一轻,行李箱被祁容疏拉了过去。
“走。”
“啊?走什么?”
“哪个机场?”
“xx国际机场,你问这个做什么?”
宴林瑶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一软,多了一个毛茸茸的帕恰狗帽子。
“我送你。”祁容疏拉着她的行李箱,放入了后备箱。
“???”
“走,再待下去会被人认出。”
此刻已是六月的夏天,有些热,好在夜晚的风凉快,但手中毛茸茸的帽子却捂得宴林瑶出了一手的汗。
祁容疏的身影颀长,许是男女之间力气的差异,笨重的行李箱在他手中变得轻巧。
“那就麻烦你了。”宴林瑶看着他利索放行李箱的背影,走到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嗯。”
机场有些距离,如果不是祁容疏提出送她,她可能会卡着点赶飞机。
冷暖色交错的信号灯光落在宴林瑶眼底,鼻尖还有祁容疏身上的雪松气息,安静地像一场梦。
十年来,一直都是她在用尽力气追赶他。校园时代,他们之间隔着学校的围墙,等到他大学,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变成国家、大洲。
他远渡重洋,她们之间隔着大洲。追逐的人永远不嫌累,从领家、校园、娱乐圈、婚姻,在二人能够独处的时候,她总是叽叽喳喳的找话题,以为这样就能挤进他的生活。
车内的纯音乐舒缓,宴林瑶的困意涌上,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