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又赶紧解释:“这宋姑娘不过就是一个不得宠的侍妾,无名无分半主半奴的身份,殿下都懒得看她,她是没什么指望的人了,侧妃您和她可不一样,您是上了玉牒的内命妇,您的前程在后头呢,殿下也就前三日必须歇在太子妃那里,后头肯定会来找您的。”
孙氏笑了笑:“咱们也熄灯吧,我也要睡了。”
宫女啊了一声:“今日可是您大婚,这灯,按例是要掌一夜的。”
孙氏道:“你糊涂了,我只是妾室,怎敢与太子妃争辉?这才刚开始,不要没规矩。”
宫女忙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不知道宫里今夜多少同床异梦,辗转反侧。
反正凤龄是安心的睡了一个整觉。
大事办完了,她也可以交差了。
一边心里盘算着什么时间找个好机会向圣上请辞,一边望着那满院红灯,隐隐约约陷入梦中。
在梦里,她看到自己也穿上了华丽的喜服,脸上笑意盈盈。
好美,她好喜欢那个样子。
然后一双修长的手伸来,挑起了她的盖头。
近来这接二连三的喜事让她也有些神往,给别人操办了那么喜事,何时能轮到自己呢?
可惜梦里的新郎官太模糊,她睁大了双眼,想看清楚是不是景砚。
可就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
翌日,太子和太子妃来太极殿请安。
前头圣上正与太子和太子妃说话,太子妃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礼仪倒是很周全,也很落落大方。
凤龄站在帘后,悄声问嬷嬷昨夜是否礼成。
嬷嬷凑过来,犹豫着说:“早上去看过了,元帕上确有落红,只是昨晚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道……”
凤龄把手一摆,并不想听细节,只想赶紧交差完事:“行了行了,说不定太子殿下公务太多,体力不支呢,既然已经礼成了,让司寝局记录在册吧。”
嬷嬷只好应是。
前头问完了话,圣上赏了些东西给太子妃,又留着喝了一杯茶。
回去路上,沈氏跟在太子身后,酝酿良久才敢开口:“多谢殿下为我隐瞒,臣妾实在愧疚。”
太子并未回头:“我说过,夫妇一体,荣辱一身,此事今后不必再多说了,每逢初一十五,我还是会去你院里,你也别苦着脸,让外人觉得我冷落了你。”
沈氏简直感激涕零,太子愿意保她,就是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忍着哭意道:“多谢殿下,臣妾无以为报。”
太子忽然问:“你这病…之前就没找人治过吗?”
沈氏犹豫道:“治是治过,只是成效甚微,大夫说是胎里不足,带出来的体寒病弱,只能慢慢调养。”
说罢瞥了一眼太子,见他没再问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她都不敢明说,何止是治过,那是遍寻名医,从小治到大都没治好。
但要是让太子知道这病八成治不好,没准动起怒来要问罪她。
她把话说得虚虚的,像是能治但是不太好治的样子,也给自己留个后路。
两人一路无言,太子默默看了沈氏两眼,又道:“你也别太忧心,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总有医术高明的人,或许将来哪一天就治好了。”
沈氏心酸得差点要落泪,太子殿下真是好人。
他越宽容,越让她无地自容。
他们算什么呢,一面之缘,空有夫妻之名罢了。
她甚至感到愧疚,若不是她,太子是会有一个出身名门,身体康健的妻子的。
更有些怨恨老天不公,为什么不给她一副好身子。
若她身体好好的,她又何尝不想好好过日子呢?
沈氏一路神思郁郁,待回了东宫,宫女来报,说是孙侧妃和宋姑娘来给太子妃敬茶请安,正在屋里候着。
进了门,孙氏和宋氏一齐起身请安,沈氏赶忙让坐,又吩咐宫女上新茶,再拿些糕点果子。
孙氏忙道:“姐姐不必这样费心。”
沈氏在上首坐下,笑吟吟道:“这还是头一回见两位妹妹,今后都是以一家人了,相处的日子在后头呢,两位妹妹一看就是贤惠人,有你们帮衬,我也能省心些。”
孙氏和宋氏都道:“太子妃客气。”
沈氏和孙氏在选秀时就认识了,只是那时候看着孙氏话不多,也胆小得很,之前她对孙氏的印象就是老实人这三个字。
不过今日再见,孙氏整个人端庄大方了许多,眼神也明朗了,不像之前那样畏畏缩缩的了。
至于宋氏,她已经派人打听过了,两年前圣上赐给东宫的侍妾,终年被冷落在偏院里,不值一提。
她原也没放在眼里,可是今日见到宋氏,倒惊觉于这宋氏竟然如此美貌。
这样的容貌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