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远的背影,她深出一口气。
要说漂亮,宋氏还不漂亮吗?
当初可是把南宫都翻遍了,才挑出一个宋氏来。
照样横挑眉毛竖挑眼,真是烦人。
不过也难怪太子爷眼光高,李氏皇族一个个都仪表堂堂。
圣上就是艳冠群芳的大美人儿,柳大学士相貌也好,有这样的父母血缘,元宁公主自然也十分貌美。
尉迟驸马虽然丑陋,但太子爷容貌丝毫不逊色于元宁公主,全靠圣上生得好。
凤龄一边往尚宫局走,一边算着景砚还有几日能进宫。
不记得有多少个日子,初一盼十五,十五盼初一,盼着景砚进宫来,在角门那里偷偷摸摸和他说上几句话。
然后目送他离开,看着他的马车越走越远。
从他还是弟子时,就这样望着,到如今他成了宫学讲师,还是这样望着。
虽然总是匆匆一见,虽然总是寥寥数语,虽然总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但她心里就是有一种信念,他们有命中注定的缘分。
诚然她不文静也不贤惠,爱耍脾气,又总是忧虑重重,自己挨训了喜欢骂人,在外头受气了回来就摔砸东西,看到年轻姑娘绕在景砚身边就火冒三十丈。
她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妒妇心肠,泼妇行径。
可是在景砚身边,就像是温柔的一泓泉水,抚平了她心里所有的烦闷与怒火,让她也能变得平静下来。
她就是喜欢这样谦谦君子,温和如玉的人,喜欢这样不疾不徐,诚心诚意的人。
她心里早就认定,程景砚就是她将来要嫁的夫君。
甚至无数次奢想过,他们要过什么样神仙眷侣,自由潇洒的日子。
她向往天空,向往草原,向往无拘无束的未来,和相濡以沫的姻缘。
他们要去一个遥远的州郡,远离权争纷扰,置一个小院子,种花种菜,养鱼养鸟,生几个孩子,热热闹闹的。
景砚定会成为造福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她呢,就做他的贤内助。
红墙深处,宫门之下,凤龄的身影远走越远。
望着遥不可及的天空,日光有些刺眼。
她想,这样的日子不远了。
十年前她含着眼泪走进这道宫门,总有一天,她会笑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