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欢无语至极,这个黎苏苏不会也是和桑酒一个德行吧?然后天欢就入了澹台烬的梦中。
在梦中澹台烬有母妃疼他爱他,关心他,有父王宠他,信他,还给他定了一门亲事,就是盛国叶大将军叶啸之女,他满心欢喜,好友萧凛也来送嫁,他以为娶的是叶家大小姐叶冰裳,对这门婚事甚是满意,可掀开盖头后,立马变了脸色问道:“怎么会是你?”
叶夕雾起身十分蛮横地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是谁?”
澹台烬如浇了一身冷水,浑身冰凉,一下就回到了现实,母妃被他害死,父王挥刀砍向了他,然后双双都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时萧凛走了出来看着他道:“刚才的黄梁一梦中,父慈子孝,众星捧月的滋味如何啊?”
澹台烬趴在地上十分可怜地说:“萧凛,你救救我!”
萧凛看着他淡淡道:“可那都是假的,离开了虚妄梦境,没有人在乎你,更没有人会爱你。”
澹台烬眸光暗了暗,那模样有些狼狈的像是一只丧家之犬,只见萧凛蹲下来说:“一直以来你都在效仿我,希望可以跟我一样,得到他人的认可,但方才在梦中,你已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父母的疼爱,唾手可及的王位,真是令我都羡慕的人生,但你真的能感受到快乐。”
澹台烬失落极了,抱着头不想再听下去了,仿佛他在萧凛面前永远是只乖顺的狗,永远别想抬起头。
澹台烬摇着头道:“感受不到,什么都没有。”
而萧凛还在那喋喋不休道:“如果不是因为你,你的母亲不是死,你的父亲也不会痛失所爱,兰安不会在深宫中蹉跎岁月,莹心也不会受尽侮辱。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人,可他们都恨你。”
澹台烬无力在那挣扎着,任是天欢这般铁石心肠的女子,看着他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都有些动容。
澹台烬抬头看着萧凛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害他们,没有。”
萧凛冷哼一声道:“你看,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于你皆如无物,你只懂得保全自己,根本不懂,甚至不在乎他人的痛苦。”
澹台烬接受着萧凛无情的审判,他一脸凄苦的看着萧凛道:“懂,我都懂,我只是感受不到。”
萧凛却告诉他:“澹台烬你真是让人觉得悲哀,你活着感受不到人间的一丝美好,甚至连世间的痛苦都感受不到,你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他人带来灾祸。”
澹台烬立马摇头说:“不是……”
萧凛却又道:“让他人厌弃,你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澹台烬又抱着脑袋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天欢就这么看着,心中有了些许感慨道,这样的澹台烬,和那样的叶冰裳有什么不一样呢?他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审判她呢?
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更加明白这样的澹台烬,根本就不可控,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有人想接近他,根本就不会有人真正会去在乎他,关心他。
其实他的处境和叶冰裳很像,二人的心境也差不多,但是天欢觉得澹台烬似乎更对她的胃口,以前她是瞧不上这种货色的,但是现在澹台烬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特别像只听话的小狗,她善心大发,想要驯服这只烈犬,来做自己的忠犬。
萧凛给了他一把刀,让他自杀去见他的母亲,还说他的母亲不曾恨他,至死都爱着他,只有一次机会,找到她让她亲口告诉他,他就解脱了。
澹台烬握着刀,耳边全是另一个声音:“你要尝尽人间的苦处,汲取无尽的怨恨,你背负着命运的诅咒,终定不能善终。当你的痛苦达到巅峰,生命走到尽头时,我会来接受你的献祭。”
澹台烬握着刀慢慢站起来道:“我不想再等了!“
正当他准备自杀时,天欢化作黎苏苏的模样,上前握住那把刀说:“澹台烬你不能死!”
而这时梦境已破,梦妖被萧凛和庞宜之打的回到老巢后,发现了澹台烬的不同,就要把他吞噬掉,可他的心魔却在说,他的血可以克制世间的妖魔,还让他将梦妖吃掉,这样他就有比自身多千百倍的力量。
天欢的神识看着他把梦妖的力量给吸收了,心道,这才是他啊,嗜血狂魔,残暴无情!
天欢看着四周的魇之花都已经凋落后,赶紧回到的叶冰裳的体内,而此时的萧凛他们也来了。
萧凛先是扶起了澹台烬,然后才过来抱起了她,天欢对这个萧凛的态度,总是有些犹豫不决,关于前世的种种,她替叶冰裳感到不值,也为萧凛感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