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卉拿着一阵白色斗蓬领命而去,出门时她疑惑地看了叶冰裳一眼,心道,大小姐今日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眼神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从前谨慎小心地的她,今日竟然如此大胆了。
佳卉看着四下无人,来到澹台烬跪着的冰面上,给他披上斗蓬,然后也跪了下来道:“多谢澹台殿下相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现在也在病中,特命我来给澹台殿下送件御寒之物,以表达她对澹台殿下的歉意和谢意!”
澹台烬看着眼前跪在他对面的佳卉,脸上神情也复杂了起来,然后自己将斗蓬给系上了。
佳卉说完又从怀里拿出一包点心交给他道:澹台殿下!这是我家小姐一早就做好的,她看你跪在这里又冷又饿的,也是跟着难受,特让我来给你送些吃食,这天寒地冻的,二小姐她真是心狠,竟然让……”
佳卉欲言又止,然后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着他道:“唉,我家小姐人微言轻,我也不过是一个丫环,自不敢多言,澹台殿下您多保重吧!”
佳卉回到房中,见叶冰裳正握着剪刀,,忙上前夺过她手里的剪刀道:“大小姐你不要想不开啊,虽然二小姐从小都在欺负你,但是还有六殿下啊,大小姐你要想开点啊……”
天欢将旁边的一枝梅花插进瓶子里道:“聒噪!本小姐怎么会去死呢?你的脑子里怎会觉得我会有这轻生的念头?真是愚蠢的人类!”
天欢嘴角泛起一丝嘲弄的笑,可惜啊,真正的叶冰裳,还是不堪忍受长达二十多年的折磨,还有那悲惨的一生,就那么去了,如今她是天欢,也是叶冰裳。
佳卉放下剪刀心有余悸地看着她,然后看了看瓶子里的梅花问道:“大小姐你怎么只插了一枝梅花啊?”
天欢嘴角扯着浅浅的笑意道:“众人都喜欢那百花争艳,而我偏爱这一枝独秀,何况这冬日也只有这腊梅甚得我心了!”
佳卉看着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大小姐怎么突然变得让她有些不认识了呢?难道真的受了什么刺激了吗?也是那二小姐从小就一直欺负她,如今变得性子说不定也是好事,这样她也不用跟着受欺负了。
天欢坐了下来,佳卉站在一旁问她:“小姐可要用些吃食?”
天欢顾自倒了一杯茶未饮,只是看着茶汤道:“你觉得此时府中可还给你我备着吃食?”
佳卉嘴角泛起苦笑,只听得天欢问道:“事情可办好了?话可给那人说了?”
佳卉点点头不解地问道:“大小姐,那澹台殿下你以前是犹避而不及,为何现在却要帮他呢?”
天欢将热茶递给一旁的佳卉道:“喝了吧赏你的,为什么?因为他是因为救我,所以才会被罚跪冰面,那叶夕雾当真恶毒,不过本小姐却不能不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不是?”
佳卉有些受宠若惊,正要接过,就听到天欢将茶杯放在她手里说:“如今这叶府,到底是那叶夕雾说了算的,你我虽为主仆,但我更希望能像姐妹般相处,在这叶府我能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侍卉接住茶杯喝了道:“多谢大小姐体恤,佳卉一定好好伺候大小姐!”
天欢勾唇一笑,心道,仇人的仇人那就是我的朋友,况且澹台烬这个盟友似乎也不错,同是被别人踩在脚下,谨小慎微,卑躬屈膝地活着向那些人摇尾乞怜,却仍旧徒劳无益,可叹啊,可悲!
隔了几日,夜里天欢正要休息,就听佳卉回来说:“大小姐,那二小姐见澹台殿下晕倒了,竟然给带回屋去了,澹台殿下好像受了风寒发烧了,刚醒来就又让二小姐给抽了鞭子,不过,二小姐留澹台殿下在房里过夜了。”
天欢打着哈欠,然后躺在床上道:“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早些休息吧,明日还不知道有什么事等着我们呢!”
天欢钻进暖暖的被窝里心道,这叶夕雾怎么突然也转性了?她不是最是厌恶澹台烬吗?澹台烬与她在宫里那般不堪,让她失了颜面,她当然不会对澹台烬有丝毫心慈手软。
见人给澹台烬送衣又送吃食,竟然也没有大吵大闹,澹台烬晕倒了,还带回屋里去了?有意思,这个叶夕雾又想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