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互相敌对,互相厮杀。
唯一的相融与相似,就是为他们付出。
很少有女人能反应过来,走出堕入深渊的怪圈,璃花承认,自己羡慕以及嫉妒庄梦妍。
为什么她能全然不在意,可以决绝反抗彻底,甚至丝毫没有受到亲缘羁绊的束缚,为什么?凭什么?
走不出沼泽的人,不断下陷,逐渐被淹没吞噬,可是高傲自尊不低下头颅,不愿意向岸边的人求助,也会狠狠抽打那只救赎她的手。
如此挣扎,如此无助,如此纠结。
坠入情绪的沼泽。
庄梦妍还在担心,一次拯救的错过,是否会让她与顾常延之间产生罅隙。
却突然再一次得到顾常延明确的表白。
作为语文课代表的庄梦妍,在成语小测上自然是轻松地全对。
她是唯一写出“之死靡它”的人。
语文老师一顿夸赞,她正被众人注视地浑身不舒服时,顾常延突然向她问正确答案。
至死不渝,忠贞不二。
他一定,抽出笔,轻声对庄梦妍道“把手给我。”
于是,他拾笔在庄梦妍的手腕处写下“之死靡它”。
写完,他还摩挲着庄梦妍左手手腕上的疤。
石头手链却不见。
庄梦妍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问道“写在这里做什么?”
他笑道“脉搏通心脏。”
正上课,他的声音压地极低,庄梦妍望向他的脸,只见他突然止了声,嘴唇翕合。
分明说的是,我爱你。
庄梦妍看愣,良久才失神地转回头,面不改色,只是手腕处的黑字,却如沸水蒸腾,滚烫热烈。
终于迎来了月末的学生会汇报大会。
所有班级的班委都要参与。
庄梦妍作为语文课代表自然也要去,只是顾常延和江媛作为学生会成员要提前去准备汇报材料,她只能跟着何瑾年同去。
可是请求梗在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与何瑾年的关系十分微妙。
说是好,但也不亲近,说疏远也不见得,玩笑话总能逗上几句,但也仅限于此。
他们没有进一步的相处。
或者说,何瑾年性格中自带的高冷傲气不允许他俯下身价跟没必要的人联络关系。
何氏集团的继承者,一出生便衔着上流社会的入场券,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被名利堆砌出满身的慵懒倦怠,作为话题漩涡的中心之一,他自然不需要维系任何社交关系,因为他才是被巴结的那一个。
庄梦妍想明白,便不纠结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纵然面面相对时偶有尴尬,她也能平淡处之。
因此,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只见何瑾年一顿,略思忖片刻,遂扬起满脸的春风温笑,痛快地答应。
和善地不像话,简直可称之诡异。
汇报会在学生大楼的礼堂里召开。
两人共同行进。
不远不近,距离保持地刚刚好,只是沉默在两人中蔓延,与周围的热闹打跳形成鲜明对比。
何瑾年率先开口“对了,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庄梦妍歪了歪头,示意他说下去。
“马上要月考了,老顾说让我辅导一下你的英语。”他垂眼注视庄梦妍,倏地一笑“考前突击。”
庄梦妍一晃神,上楼的脚踩空,直接向下重重摔去,她的手无意识地胡乱抓扯,竟然探到了何瑾年的腹部,而他也不觉尴尬,伸出手就把庄梦妍捞进怀里。
站虽站稳了,只是脸贴近何瑾年温暖的胸膛,让她陷入迷糊的失神。
庄梦妍突然发现,何瑾年身上的气息与顾常延的极其相似,都是木质雪松的淡香。
萦萦绕绕,纠缠不断,似有若无的气味,亦是似有若无的眼神。
庄梦妍转头回避,逃离开不属于她的温暖怀抱“多谢。”
何瑾年轻描淡写了一声“嗯。”
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当事人自然可以视而不见,只是落在他人眼里,便煞有介事地反复重演,反复推理,直至推测出她们所以为的真相。
杨柳思铁青着一张脸。
赵晶玲温声开解,周悟月却故作惊讶“我只以为她和顾常延关系好,没想到跟何瑾年也这样亲近。”
棕栗色大波浪下包裹着一张气地通红的脸,又愤怨地煞白,染上五颜六色的情绪,只咬牙切齿道“贱货,脚踏两只船!”
周悟月抽身事外般地捂嘴一笑,赵晶玲叹了口气,知道杨柳思等会肯定又要对她撒气,无奈之余还有一丝疲惫与厌烦,只是脸上还是一派和谐。
她心里清楚周悟月是怎样的人,尤其擅于隔岸观火,看不尽兴,还要添柴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