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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2 / 4)

候着,铺的褥子、盖得薄衾全是上好的用料。

除了行动受到限制,卓清绾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六皇子着人用心置办的,让她一度认为自个儿是来这儿享受的。

卓清绾并没有觉得无聊乏味,因为冉齐隔三差五就会带着好吃的、好玩的来看望她。

他是六皇子的心腹,自然也是奉六皇子的命令行事,不过,让一个侍卫统领干给女儿家买胭脂水粉的杂活儿,岂非大材小用,他没脾气才怪。所以冉齐面上总是冷冰冰的,在她面前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爽。

卓清绾生怕此事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自己又得被刁难,于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几回,可冉齐这人一根筋,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还公事公办地道:“公主放心,六皇子定然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还您的清白。”

卓清绾还能说什么,再拒绝倒显得她不知好歹了,只得托他替自己传达谢意。

当晚,卓清绾就被“客客气气”的请到大理寺少卿郎鄂的跟前儿。

这位大人年纪轻轻,生的一张玉面,看面相就是个文弱书生,说话行事却分外干练毒辣。他全然不把六皇子的嘱托放在眼里,在卓清绾几次三番答不上他的问话时,直接着人将她拖下去用刑。

一轮拶刑结束,卓清绾疼得趴在地上起不来,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嘴里全是血腥味。什么刻着特殊纹路的利刃、什么周王豢养的死士、什么叛贼余孽的下落...他说的,她统统都不知道。

郎鄂阴恻恻地盯着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公主,下官知晓您背后有六皇子罩着,可这回是陛下亲自下旨着下官来查此事,您就甭想着再依靠谁了,现在乖乖交代,您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屈打成招这法子不好使。卓清绾忍着十指连心的痛,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倔强地重申,“...大人,你问的,我一概不知。”

郎鄂扬眉,似是不相信她的话。他没再着人用刑,而是将她随便丢进了一间牢/房中,不许上药、不给送食,就这么耗着她。

卓清绾虚弱地躺在榻上,长时间的饥饿让她头晕眼花,耳畔嗡嗡作响,出现了幻听,总觉得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想辨一辨虚实,结果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阴暗的大牢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和糜/烂的味道,呛得她胸口又一阵翻腾,呕了半天只有一口酸水,卓清绾重重地倒回去,眼皮无力地耷拉着,几欲晕死。

站在拐角处的狱卒丝毫没有察觉她的异样,抱着胳膊和同僚凑在一起八卦。

“听说没,皇宫里的刺杀案竟然牵扯出了沈国公与周王有干系,查来查去,到最后竟然是他们两个狗咬狗的戏码。最要命的是,陛下刚登基时血脉不纯的谣言也是沈国公故意着人散播出去的,为的就是给周王造势。”

“周王是先皇最疼爱的皇子,朝野上下人人都以为会传位于他,谁料...”

“嘘,这话你也敢说,小心被人听到诬陷你是周王余孽。”

两人谨慎的往牢中瞧了一眼,见卓清绾趴在石榻上奄奄一息,估计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肆无忌惮的说话。

“经此一遭,御史大人的命虽保下来了,脸面却丢尽喽。”

“啊?为何?”

“这是听我一个在府上做家仆的亲戚说来的,你切莫外泄。”

“自然、自然。”

“御史大人空有好名声,实则内里是个贪恋美色的。他这么年没续弦,并非是思念亡妻,只因他养了个外室,瞒的那叫一个严实,谁都不知晓。这女子方十九,身娇貌美,被他惯得无法无天,非要让他抬自己做妾。如果叫人知道御史大人抬了妓/子做妾,肯定要到朝上参他一笔,御史大人当然不依着她,她便擅自闯到府上作威作福。正巧撞上回府给秦姑娘取物什的贴身婢女,两相推搡之中,婢女被推入池中淹死。之后为了平息这件事,御史大人只得从人牙子那儿又买了个婢女赔给自个儿孙女。哪想,买来的婢女竟然是周王派来的刺客。”

“先头说刺客没招,那是怎么发现她与周王有关的?”

“利刃上刻着周王麾下死士才有的记号。”

“这东西怎会出现在公主的寝殿内?”

其中一名狱卒觉得不太对劲,“永乐公主的亲人都死于周王叛乱,她恨周王还来不及,又怎的会与周王派来的刺客有干系。”

“……”

是啊。周王是杀害她亲人的罪魁祸首,她恨还来不及,怎会与他同流合污。这么简单的道理,偏偏皇宫内的人没有一个想得通,又或者他们想得通,只是不敢轻易相信罢了。上位者就是这样,人人长着七窍玲珑心,宁可错杀不可错过。

卓清绾讽刺的轻嗤,手指上的伤让她备受煎熬,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掀开面前的枕头,扒拉开放在下面的糖。到如今,她只庆幸狱卒还是忌惮六皇子的,检查无误之后,给她留下了随身携带的香囊和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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