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在我屋周围游逛,我被你吓到,才落得如此狼狈。”
她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意味,问他:“你说,我该向你道谢还是将你赶走。”
少年听完,拱手行一礼,“原来如此,在下初来乍到失礼了,还请小姐原谅。”
黎安若看他弓腰站着,茫然不解,刚才说的话他是只听到一句吗?
多说无益。
黎安若欠身微微颔首还一礼,“多谢公子。”
“烦请问公子,从何而来?”
“我从山脚来,见山钟灵毓秀,仿佛有仙人居住,远远走到这里,竟如此崎岖,倒没有白白受累,竟见一聪慧仙女。”
黎安若说:“公子也是难得一遇的美男子。远到即是客,既不肯告知出处,我自然不会为难你,还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少年说:“称呼萧郎就好。没有不愿意告知出处,我是一孤儿,几经飘零,来历复杂。天凉,若小姐实在想知道,不如我别日登门拜访,再做解释。”
黎安若打断说:“要了解你是来历并非我好奇。因为这山是我的,外人过来,我总要调查清楚。”
“原来如此,我……”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黎安若示意他先不要讲话,有人要来了。
她将他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一番,警告说:“我暂且不追究,要么你从来时路回去,要么就呆在屋里不要乱跑,总之现在不让我看到你。”
萧郎配合她,小心地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子攸在山脚小亭子里等着,见黎安若下来,喊道:“小姐,你怎么摔倒了?”
黎安若答:“没事,踩到滑泥摔了一跤而已。”
子攸叹气,说:“夫人说山上不比府中,小姐应该穿件厚一点的衣服,派我送来。果然,夫人最了解小姐了。”
“裙摆湿透了,先换外袍,起码不要让母亲看到,你藏好。”黎安若叮嘱。
子攸说:“小姐啊,夫人本来说的不要打扰你,看来你是非回去不可了。”
黎安若嗤笑一声,说:“我怎么觉得你们都巴不得我赶紧回府去呢?”
现在府里大小事务有黎夫人打理,她好不容易落得清闲,一个个竟盼着她回去守着。
子攸说:“老爷回来了。”
想来她此次的目的就是告诉自己这件事,黎安若问:“什么时候?”
“今天一早。”
黎安若:“……”那确实是,应该通知她。她整理好外袍,递给子攸,“好吧,回去啦。”
黎府比平日安静些,安若悄悄进了房间补觉,却心存疑虑怎么都睡不着。
黎尚为她买下整座山,两三年的时间,村民陆陆续续都散去了,往后再没有旁人进去,她也没有专门封山,只在黎府后建座亭子,从山脚搭了一道铃铛,家里人有事找她,她也好有个准备,从未有外人误闯,今天却破了例!
简直叫人生气。
黎安若不由得发自内心感慨:好漂亮的一张脸,无论如何就是一个不速之客,扰人清净。
她无奈地翻个身,听见子攸敲门,“小姐,醒了吗?夫人找你。”
黎夫人肯定还是看到了那团衣服。
黎安若只好起身开门,“下次注意。”
子攸局促也回答:“是,我说小姐摔了一跤,人没事。”
“她怎么说?”
“夫人笑了。”
“啊?笑什么?”
“夫人说你这一跤摔得真有水平。”
摔跤还分水平?他们夸人不要底线了吗?
“……然后呢?”
“然后,然后叫我放下,先准备吃食。”
“父亲来了,这顿饭会很有趣的。”
黎尚和夫人在膳厅唠家常。
“安若还在研究那些书吗?”黎尚问。
“可认真了,日日吃了饭就不见人影,不是呆在房间不出来,就是守着那座山。”
“这,这,唉,山上还安全吗?”
“叫人守着呢!路每个月都会检修,不会出大碍。”黎夫人怜惜地看看门口,“只是刚刚摔着了,整个袖子都是泥。”
黎尚也皱着眉,问:“不是铺砖了吗?”
“对啊!”黎夫人情绪有些激动,“子攸丫头鬼鬼祟祟的,不想让我看见,我就打发他做饭去了,衣服是我洗的。”
“你猜怎么招?”
黎尚身体侧过来,“怎么招?”
“她那件袍子袖子沾满泥,袍尾也是泥!”
“肯定是摔趴下了!”
“对啊!可是她要怎么爬起来呢?”
“怎么爬起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推理上了。黎夫人加快语速:“你不知道先不要说话。她自己摔了,周围又湿又滑,得用膝盖撑着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