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翎看着门关上,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她是去干嘛了?”
“她是不是提着瓶干白?”林非白的眼睛没离开屏幕。
“是吧……”
“肯定又是去顶楼喝酒了。”林非白手忙脚乱按着按键,“别管她了。”
电脑传来失败的声音,林非白一脸痛苦地哀嚎起来,靠到了电竞椅上,眼睛里尽是颓败和失落感。他看着天花板半天,忽然振奋地坐了起来,侧过头一脸坏笑地看着正在出神的张亦翎,段位是打不上了,玩玩1v1,虐虐眼前这个啥也不懂的菜鸡也不是不行。
“来,哥带你玩,游戏就是咱真正的老婆懂不懂?”
张亦翎:?
林非白搬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又把台式让给了张亦翎,手把手教他玩了几把新手教程和实战模拟。
在赢了张亦翎两局之后,林非白就开始一直输,他的脸色已经跟屏幕上的“失败”两个字一样苍白,他不能接受自己被一个新人打败!
他像看鬼一样看向张亦翎,张亦翎一脸无辜说这游戏真简单。
“我这破笔记本,屏幕太小,根本没法发挥。”林非白理所当然地和张亦翎换了位置,随后又迎来了他的三连败。
林非白解释道:“这游戏是这样的,年轻一点的手速又快,反应意识又比较强。”
张亦翎恍然大悟点点头,他看着自己的连胜,觉得有点无聊,山下的男人们都喜欢在电脑上打打杀杀,这对他们来说就是幸福?
可是一直赢,他也不觉得幸福。
被新人暴捶的滋味太不好受了,林非白决定拿出自己最拿手的莱德恩,他可是堂堂晋城第三十七莱德恩,张亦翎只会最初级的新人射手,只要自己一个闪现上去贴身,就给他捶死!
林非白想的很美,张亦翎却站起身来,“顶楼可以直接上去的吗?”
“讲道理是不可以。”林非白一脸认真,“但你知道,老板她向来不讲道理。”
张亦翎沉默了。
林非白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小一弟弟,哥劝你还是不要理她了,老板这人……这儿不大对劲。”
林非白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想当初他还以为寂鳞是上天赐给他的女朋友,身材又好,脸又漂亮,这拉出去多给自己长脸,谁成想这女人是个作精祖宗,还是他家族真祖宗!
张亦翎很认同林非白的话。
电梯到了27层,再往顶楼只能走楼梯了,张亦翎走上了楼梯,便瞧见顶楼的钢门是虚掩的。
张亦翎推开了沉重的门,映入眼前的是大片空旷的水泥地,这些陈旧水泥地上还留有当初施工时留下的白色黑色油漆斑点,地面的沟壑间长着许多杂草。
顶楼的四周是用一米高的围墙围了起来,但还是能眺望到城市远处的夜景,霓虹灯点缀着高楼大厦,车流从街面穿过,都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城市里人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空旷的地面中央放着一把藤椅,寂鳞背对着门的方向躺着,夜风拂过,微卷的发在风中轻荡。
她垂落着一只纤细白皙的手臂,手中晃着那瓶喝了大半的干白。
张亦翎走到她身边,寂鳞没有动作,她的目光依然安静地仰望着夜空硕大的明月,深蓝的夜空没有一丝云,星星似乎也很稀疏,她的面容平静沉着,好似瞧着月亮,又好似在神游什么。
张亦翎顺着她的目光看月亮,这两天是月中,月亮圆满饱满,宛如一个完美无瑕的明珠,散发出柔和而悦目的光芒。
“看见了什么。”寂鳞问。
“一个月亮。”张亦翎回答,“你看见了什么?”
寂鳞轻轻地笑了一声,她细长的眉头微微蹙起,抬手喝了一口酒,轻声道,“牢笼。”
张亦翎再看那轮圆月,明黄的月中似有重峦叠嶂,大片阴影与深坑埋在月亮里,凭空增添了几分说不上来的凄凉和孤独。
寂鳞轻轻吐了一口酒气,“鸿蒙祖神从混沌中苏醒,陨落时双眼化作了日月,骨骼化作了山川,血液化作大海,毫毛化成了万千生命,便有了你们,有了这个生生不息的世界。”
“你不是一向对以前的故事很好奇吗。”
“你愿意跟我说?”张亦翎偏头看向寂鳞。
她躺在躺椅上,仰脸望着月亮,她的面容白玉无瑕,两侧染着微醺的红晕,在月色的朦胧下,似是清荷点露,皎洁而出尘。
她的眼神很空洞,总给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好似过几天就会枯萎。
“天镜盟约的天镜,是一个妖怪给自己取的名字,这个妖怪害的整个世界生灵涂炭,害的自己最亲的亲人被永远囚禁,害的自己的朋友们被迫陨落,直至灭族。”寂鳞轻声诉说着。
“这个天镜是上古十妖之一。”张亦翎猜道。
“是呢。”寂鳞摇晃着手中的酒瓶,浅色的波纹随着她手中的动作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