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绵绵,轻弹黛瓦。
苏母在堂屋一针一针做着活计,苏木棉裹着棉被,呆呆望着窗外,百无聊赖。
家里待久了,也是无趣。也不知此时白墨在干什么,她想得出神,烟雨蒙蒙间望见院外两把油纸伞,晃来晃去。秋风大作,吹翻伞边,打湿了那二人衣衫。
苏木棉瞧着有趣,将支摘窗撑开些,愣了一愣,莫不是出现了幻觉?外面二人好像是白墨、李侍卫。
她慌忙提鞋冲出去,伞都未打,在二人离开时赶到院门外,惊喜道:“公子,原来真的是你!”
苏母打伞从后面追出来,埋怨道:“外面雨大,出门好歹打把伞啊!”见到二人,微微福身,也是大吃一惊。
“府内太闷,出来转转,”白墨有些不自然,“这就要走了。”
“天气寒冷,公子还是进屋喝杯热茶吧。”苏母道,“马上到时辰做晚膳,若公子不嫌弃,是否可以赏光来家吃顿便饭。”
“是啊!公子,您都在这附近转悠半天了,属下肚子早就……饿了。”李侍卫气势在白墨注视下逐渐萎靡。
苏木棉知他素日爱干净,饮食也颇为讲究,怕他为难,解围道:“娘,公子不习惯在外面吃饭。”
“那可惜了,你前两日还念叨白公子爱吃煎小鱼,娘还特意做了许多。”
“那就劳烦苏夫人了。”白墨收了伞,李侍卫忙跟上打伞进屋。
苏木棉用衣袖将椅子擦了又擦,又嘱咐苏母多洗几遍茶盏碗碟,白墨随意选了个椅子坐下道:“我没有那么讲究。”
苏木棉沏了壶热茶,让二人随意,便跟苏母去灶间忙活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六菜一汤端上桌,苏母又烫了一壶酒。
“都是些家常便饭,不要客气。”苏母寒暄道,“白公子,民妇敬您一杯,木棉这几个月给您添麻烦了吧?”
“麻烦都解决了,她现在是一个很称职的奴婢。”白墨一饮而尽,生硬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哈哈哈……苏夫人做的饭的确好吃。”李侍卫满口称赞,他家公子从小一紧张声音就发涩,来苏木棉家吃顿饭不至于吧?“公子这几日觉少,食欲也不怎么样,这顿饭倒是吃了不少,哈哈哈……”
白墨瞪了他一眼,李侍卫满眼委屈,心中腹诽:本来就是,这几天公子魂不守舍的,睡不着就拉他起来看星星看月亮,他这会还乏得很呢。
“那多吃点。”苏母劝道,苏木棉也笑着给白墨夹了一条小煎鱼。
“边吃边喝……”李侍卫找补道,几人又饮了几杯。
晚膳过后,雨过天晴。
苏母说碧波湖畔风景不错,提议苏木棉带他们去转转,苏木棉见白墨面无表情,吃不准他心思,说道:“娘,公子府内忙,改日吧。再说,女儿一会还要去割猪草。”
“猪草?”
“就是喂猪的草。”苏木棉朝白墨解释。
“猪草比我重要?”白墨问道。
“啊?”苏木棉脑子比猪圈还凌乱,“您比……猪草重要!”
“带路吧。”
“公子等奴婢换件厚衣裳,马上出来。”苏木棉急慌慌换好衣服,冲到院中。“公子,走吧。咦?李侍卫呢?”
“我派他去割猪草了。”
苏木棉眼前一晕。李铁塔,大陵国排名前十的侍卫,武功高强,雄鹰一般的男人。
“那走吧。”苏木棉理理衣裙,一本画册啪地掉到地上,好巧不巧展开令人脸红心跳的一页。她倏地将画册踢飞进屋内。
“书乃智慧源泉,理应爱惜。”
“是是是,奴婢知错。”苏木棉想都没想拉住他衣袖往外走,“公子,快走吧,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白墨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任由她拉出院外。
夕阳西下,晚霞绚烂,天空中远远地有一行大雁移动。湖边不远处矗立一片树林,秋风吹过,枝头黄叶蝴蝶般随风飞舞。
二人走走停停,沿岸边漫步。秋雨过后,脚下鹅卵石清爽发光,就连空气也有些甜腻。苏木棉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这空气怎么甜甜的?”
白墨也深吸了一口,“是有点甜。”
苏木棉看着他情不自禁笑了一下。
白墨也跟着笑了一下。
“公子笑什么?”她问。
“那你笑什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少女的笑容如那一汪秋风吹皱的湖水般活泼灵动。
白墨嘴角微微上扬望着她,双眸灼灼发亮,炙热深情又带有几分侵略,仿佛要将她吸进去揉碎般。
苏木棉被这眼神吓到,止住笑容,心狂跳不止,鬼使神差转身想逃。一股骇人的力道猛然将她拽入怀中,几乎将她捏碎,绿色裙边蹁跹飞舞,没入宽大白袖中。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