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是猎人的临时住所。苏木棉点亮烛台,山洞瞬间亮堂起来,又将白墨扶到榻上。
“你怎么样?”苏木棉急道。
白墨歪坐在榻上,双眸紧闭,俊脸在橘黄烛火下忽明忽暗,脸色越发难看,冷汗涔涔,已说不出话。
苏木棉一时有些慌乱,突然灵光一闪,他会武功,身上应该有药。对!药!蓦地将手探入白墨怀中,果然摸出两个精致白瓷瓶,一瓶白色粉末,一瓶黑色药丸。
白墨似乎被她举动吓坏了,一双俊目倏地睁大:“你!大胆!”
苏木棉知古人迂腐,不与他争辩,快速掰正他下颌,将黑色药丸塞到他嘴里顺下,又见他右肩衣衫破烂,野猪獠牙扎的三指宽的伤口,鲜血汩汩冒出,触目惊心,若不及时包扎,恐失血过多。当下揪住他领口,双手用力一扯,露出一片红白交错的肩膀。
“你……”白墨一时急火攻心,俊目一合,晕死过去。
“终于安静了。”苏木棉小声嘀咕,将白色粉末一咕噜倒上,又解开自己衣衫,“咔嚓”撕下几截白色中衣布料,扯成布条,将白墨伤口层层包扎好。
天色将暮,山林越发阴森诡秘。
苏木棉疲惫至极,不久进入梦乡,做了一个怪异的梦,梦中她掉入一个冰窟中,冰冷彻骨,似乎还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冷冷盯着她,毛骨悚然。
她猛地睁开双眸,只见自己躺在冰冷地上。白墨歪坐榻上,正俊目含怒瞪着她。见她醒来,似乎吓了一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公子,您好些了吗?”苏木棉欲上前察看伤口。
“后退!”白墨突然间暴怒。
苏木棉从未见他发火,愣在原地片刻,真诚道:“奴婢感谢公子救命之恩。”
“你罪不至死!”
“公子还是让奴婢看看你伤口吧,万一……”
“我饿了,做点东西吃!”
“哦。”苏木棉恐他动怒扯了伤口,一直退到洞口,打算出去寻些野果果腹。
“接着。”白墨扬手扔过来一条长长的东西,正砸在她身上。
苏木棉反手接住又“啊”地尖叫扔出老远。是一条死去良久的灰色小蛇,滑滑腻腻,头部椭圆,尾部细长。
她生平最怕蛇,“公……公子,奴婢还是出去找些野果,您有伤在身,还是吃清淡的好。”
白墨面露戏谑,上下打量她一番,“怎么?你怕?”
山下村民多数生活贫寒,有时孩子馋了,时常猎些无毒蛇打打牙祭。
“没……没有。”
“你久居山下十几年,难道不知此蛇最是疗伤滋补?”白墨轻扯嘴角,似笑非笑,“听说,这种小蛇烤着吃最是美味。”
苏木棉表面讪讪笑着,硬着头皮捡起小蛇。
不一会架起篝火,将蛇缠在木棍上,蛇身瞬间蜷曲滋滋啦啦响起来,散发出阵阵肉香,但是一想到是蛇,苏木棉立刻觉得恶心起来。好在不一会就烤熟了。
“再烤下去就成灰了,拿过来。”白墨冷冷道。
“是。”苏木棉握紧微烫的木棍,赶紧起身递了过去。“请公子用膳。”
白墨俊眉微蹙,静静盯着她,既不接也不说话。
嫌烫?苏木棉张嘴轻轻吹了吹,又递了过去。
白墨嫌弃别过头去。
“公子,好歹吃一点吧。”苏木棉声音既柔又轻,面露娇羞,“您为救奴婢受了这么重的伤,好歹吃点垫垫肚子。您的救命之恩,奴婢定会报答,若之前奴婢有什么冒犯过您的地方,也是事出紧急,还请公子谅解。”
白墨冷哼一声,她莫不是误会了什么?真是自作多情。她若真是穿越人,死在野猪蹄下,如何跟皇兄交代?当下脸色冷峻,生硬叱道:“报答?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公子的?”
“要……要如何报答?”
“你打算让本公子整条吞下去吗?”
“是是是,是奴婢想的不够周到。”苏木棉转身,闭上眼睛,忍住恶心,双手胡乱撕了几下,又找到一个白色瓷碗,一双木筷子,重新端了上去。
“你难道不清楚,本公子从来不用他人用过的东西?”白墨嘲讽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荒郊野外,难不成让她凭空变出来。
“愚蠢!”白墨指指洞外,“你不是很会爬吗?去外面,找棵树,爬到高处取些干净枝叶,做碗筷用。”
“是!”苏木棉点头应道,雪白贝齿几乎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