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姐添烦恼。”梅言不觉侧目。江黛青还以为风苓在说从前棠溪玥勾引隋栋的事情,只道他随便找了个借口,也没在意。
棠溪玥气得不行,涨红了脸,拂袖而去。步经意倒是谁的糖都瞎嗑。看到冷着一张俊美的脸,懒懒盯着自己的风苓,莫名其妙脊背一寒,转而将视线投向江黛青。
嵇元继续和梅言手谈,下完残局。金涛坐下,接过了时雨的茶,等候与梅言同回天然居。
风荇要回房,被江黛青拉住了衣袖却没回头。江黛青无奈之极,歪个头站在他背后苦恼。
梅言看得心疼,轻叹一口气。嵇元低声安慰他:“由他们去,专注你的局势。”梅言看看溃不成军的白棋,下得无情无绪。
风荇终于转了身,江黛青忙端正站好。这样子,让风荇冷峻的脸,现出些松动之意。
想了想,江黛青问道:“别人不知道作何打算。你不会走的吧?”
风荇冷哼一声,抱臂道:“谁知道呢?”江黛青摸不准他是气话,还是实话。只好说自己的心里话:“是委屈你了,可是......我不想你走。”
“为什么?”风荇下意识问道。梅言也想知道,为什么......看着江黛青出起神来。嵇元索性也停下落子,转头看向二人。
江黛青屈起食指,轻轻放在唇边抱肘沉思:为什么舍不得风荇?他为自己负伤多次,待自己一腔赤诚。若是他有更好的去处,自己真心会替他感到高兴,会祝福他。然而,没有。走,就是一个人浪迹江湖。如果他喜欢一个人,也还罢了,但明显,他更想要和嵇元一起。
风荇说过:嵇元若死,他绝不独活。他和自己一样,需要一份羁绊牵扯。
“我想成为你的羁绊。”江黛青想明白了,眼神也坚定起来:“成为你的归所。成为你活在世间的理由。”以己度人,原也不难。
一屋子人,个个震惊。梅言深受震撼,嵇元更是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来。
风荇的嘴角缓缓翘起,目光炯炯地向江黛青靠近一步,撤腿半跪在地。拉起她的手,风荇轻轻落吻,神色郑重:“我愿效忠于你,毕生追随,绝不背弃!”
江黛青有些恍惚,自己给出去的善意,被还了回来,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反手抓住风荇手腕,将他拉了起来:“阿荇!”
这种感觉很奇妙,不是血亲,胜似血亲。叫江黛青红了眼眶:“我们是一家人了?”
风荇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叫声兄长来听?”
江黛青失笑:“你先问问京畿道指挥使大人肯不肯答应。”
“三品。”风荇面露不屑。逗得江黛青笑个不停。嵇元也露出一个笑意,梅言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有人欢喜有人愁,步经意一脸心痛地捂住了胸口:“呜呜......”愿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简直是最可怕的诅咒!
江黛青一看就明白了,嗤笑道:“什么都吃,也不怕消化不良!”步经意没明白她的意思,只知道她是在说自己,茫然道:“啊?什么都吃,不是只会营养均衡吗?”
解霜扯一把步经意:“今晚轮到我和时雨守夜,你先回聚艳堂吧。”时雨也是掩口偷笑,步经意只得退下。今儿个,她吃的原也够多的了。
风苓起身向嵇元告退,只是看风荇和江黛青还在彼此对视,气氛正好,忍不住就想使坏:“卿卿的力量,开始退步咯!”
风荇马上变了颜色:“那不行!”板起脸来对江黛青道:“你得继续训练。”
江黛青仓惶地扭开头:“你当真不像我兄长!”她抱怨道:“倒像是我爹!”她是埋怨风荇过于严厉,没有宠溺。但风荇知道她对父亲没有好感,所以很是不乐意:“你说什么?”
江黛青便改口道:“我是说你像我师傅!”极不情愿地瞪他一眼:“也太酷苛了。”
风荇这才笑道:“有你感谢我的时候。”
江黛青推着风荇的背,将他撵出了天然居。风苓跟在后面,美滋滋地拣乐子看。
回过头来,正与梅言打个照面。嵇元与他并排,原是要送他出来。江黛青有些难为情,摸摸耳后,问道:“你们的棋下完啦?”
嵇元瞧一眼梅言,只道:“意远弃局了。”
看江黛青甚是惊讶,梅言笑道:“今日失了争先心,留待明朝再与君善同用心兵吧。”他说得有趣,博得了江黛青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