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你记挂,我自然不觉得委屈。同样,我也不想看到你为我烦恼。”
想一想,江黛青只得让步:“那你要答应我,不要一味地忍让。有心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梅言的身份,一直隐瞒着江黛青,他的心事可不少。稍一犹豫,就被她扯一把袖子:“听见没!”差点没站稳。失神中下意识答应道:“嗯......”
江黛青这才稍感安心,回到嵇元身边。嵇元顺手牵起她的手,她就靠在了他肩头。
嵇丰说起这四、五块龙尾石碑:“虽然数量不多,但这些也算得上价值连城了。兄长这个园子,买得可真不亏!”
嵇元看风荇一眼,笑而未言。江黛青就也对他做口型,夸他:“运气真好!”
要好也该是江黛青运气好吧?风荇心道:我原是看着她的名字买的这个园子。
看过了石碑,众人沿着照善湖缓缓而归。行至岔路口,金涛护送嵇丰、梅言要上度恶桥,嵇元带着江黛青和风荇则要继续沿湖畔向天然居方向去。
嵇丰陡然问嵇元:“兄长不走一走度恶桥吗?”他含笑说道:“度恶桥现在可算是造化园景致之最了!有‘书仙戏雨’的名景呢!”
这话只有梅言和江黛青懂得,他闻言脸色遽然变白。江黛青也是一凛,登时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抓过嵇丰的手腕,就往桥心走去。众人一时都惊呆了。
嵇丰兀自笑个不停:“嫂嫂这是要做什么?仙舞再现?”
江黛青昂首阔步直走到桥中央,将嵇丰甩在栏杆上欺身上前。抓住他胸口衣襟,江黛青神色冷酷:“你想看‘书仙戏雨’啊?我倒是想看‘龙子戏水’呢!”说着手上缓缓施力,作势欲将他推下湖去。
嵇丰的双手牢牢抓住江黛青手腕,让她不由蹙眉。修顺的抓痕尚未完全痊愈,她的手腕还在隐隐作痛。
“嫂嫂若将我推下去,只怕自身也要相陪!”嵇丰完全不见惧色,脸上眼里都是笑意:“是要与小弟‘鸳鸯戏水’吗?”
江黛青轻轻姗笑:“嵇丰!我身体很好,水性也很好!你呢?”说着更加一把力,嵇丰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桥栏。
“黛青!”嵇元惊呼。梅言也出口劝阻:“黛青!不要伤他!”
江黛青充耳不闻,只管和嵇丰两相对视,察言观色。见他的笑容毫无破绽,眼光一沉,出手将嵇丰推下桥去。
嵇丰果然紧抓江黛青不放。她刚觉得重心偏移,要和他一起坠入湖中,就被拦腰抱住。风荇抱住她,还腾出一手去抓嵇丰手臂,将两人向后带离险境。
嵇丰似是脱力,跪坐在地,犹抬起头对赶来的嵇元笑道:“兄长你看嫂嫂!我不过夸她一句......”
“胡闹!”嵇元愠怒,对嵇丰喝一声,又冷冷看江黛青一眼,拂袖而去。
梅言蹲跪在地,轻轻扶起嵇丰问声:“殿下,你......你还好吗?”抬头看江黛青的眼中,充满了无措。金涛也是茫然,不懂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江黛青怒犹未息,但已经闹到这般田地,不好再继续发作,转身也向天然居走去。风荇跟着她一直走到天然居门口,才抓住她的手,截住她问:“你到底怎么了?”瞟一眼天然居里的灯火,知嵇元也正心头不悦。问江黛青道:“怎么向晏王发这么大脾气?”
江黛青这口气已经憋了好几天了。她就看不得嵇丰那副总是笑脸示人的样子。
不见回答,风荇也只好先劝上一句:“他到底是王爷的亲弟弟......”
“我知道了!”江黛青不耐烦地答道。知她这是准备向嵇元服软的意思,不好多说,说多了只怕适得其反。风荇松开她,由她进去了。
进了天然居,迎面就见暖星、瑞雪打量自己的神色,心下了然。转向内室,果见嵇元扶额坐于案前,甚是苦恼。
“君善......”
嵇元抬头看向江黛青,眼里满是无奈。江黛青见他缓缓向自己伸出手臂,走到他怀中落座。将头埋在她胸间深深叹息:“你和丰弟,怎么都如此不让人省心?”
江黛青不太客气地对嵇元说:“给你添麻烦了!”嵇元一听,骤然将她抱起,转身放在床榻之上,问道:“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