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话。”她说:“我怎么觉得你还挺高傲的......”
梅言端着个盘子来给江黛青送药。看她和风艾在案前对视,不禁问道:“在做什么?”放下盘子,也来看看:“这是你二人方才写的?”拿着风艾的草书,同样赞不绝口:“你当真是深藏不露。”转念一想,带些忐忑地问江黛青:“风艾这草书功力,只怕犹在我之上......”
“又如何?”江黛青笑道:“他那劲笔,万壑千岩。我学得来就见鬼了!”
众人都笑起来,梅言心中感慨:这大概就是得失之间的妙趣了,过犹不及。看一眼风艾,对他展现出非凡书道的行为,深感意外。
江黛青看梅言端来一盘子东西,奇道:“你都拿了些什么来啊?满满一大盘子!”
梅言去端,风艾就和解霜一同将书案收拾出来,好让他放在书案上,给江黛青讲看。先见他端起药碗,递了过去。
江黛青面无表情接过:“这个,我认得它!它,想必和我也混熟了。”逗得侍女们嘻嘻哈哈的。风艾也是眼带笑意。
梅言拿起青瓷罐,打开罐盖,一股清香顿时盈满口鼻。江黛青忍不住探身吞咽:“是什么?好香!”
梅言忍笑而言:“桃脯一时半会儿制不出来。我先渍了些金橘给你应急。”
江黛青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罐子金灿灿的金橘。解霜轻叹着递来一把小银叉,才叫她得以一试风味:“唔......太好吃了!”她捂着嘴,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风艾很是无语:“有那么好吃?”江黛青当即插起一颗,递到他嘴边:“尝尝?”稍微犹豫,风艾便张口含下了金橘。都不待他评价,江黛青便道:“竟然质疑意远的手艺!”显然是对梅言颇为推崇。
梅言看江黛青亲手喂风艾,好生羡慕,忍不住说道:“你倒对我有信心。不瞒你说,这蜜渍金橘,制完我自己还不及尝过。”江黛青闻弦音知雅意,也插一颗喂他。梅言吃下,看着风艾带笑的眼神,微热了双颊。
江黛青抱过瓷罐,爱不释手:“拿来佐药,好浪费啊......”
“你尽管吃。”梅言宠溺地说道:“喜欢的话,我再做。”江黛青笑道:“提起金橘,我倒想起来件好玩的事儿。从前跟着老师,做过金橘露给校队打比赛的同学。”说得正兴高采烈,忽然又闷闷不乐起来。下面的话,倒像是勉强说完的。
“金橘露很是抢手,许多队员都留了老师的联络方式。老师很是兴奋地带着我熬夜做了许多,然后才发现,那些队员想要的根本不是金橘露,而是我的联系方式。好在最后金橘露都送出去,派上了用场,没有白忙一场。”
梅言看江黛青难过,想安慰她:“这......难道不算是好事吗?”
“好事?”江黛青看梅言一眼,又挪开了视线:“如果我说就是这件事,让我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你还觉得是件好事吗?”
“怎么会这样?不过是些金橘露......”
“是什么根本没有关系。”江黛青望着窗外青松托腮而言:“是我不该跟校队产生交集......”
“为什么?”梅言不解。
“校队的男孩子,都很出众。每次训练都会聚集许多女生围观,当中不乏别有用心之辈。”江黛青笑了出来,只是眸色沉沉,深不见底:“喜欢一个人,就去追求,天经地义。偏不!身经百考的智商,都用在了勾心斗角之上。流言、中伤,迫于压力,最后所有的同学、甚至是老师,都不敢靠近我这个祸殃。”
梅言不禁与风艾对视了一眼。很难想象,那个玩弄人心于股掌,看起来都游刃有余的江黛青,也会有孤掌难鸣,无能为力的时候。
“后来呢?”梅言柔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做。”江黛青冷笑:“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顾不上。”
比人情世故更重要的,还有什么?梅言不由问道:“是什么?”
“求存。”江黛青淡淡道:“我得自食其力,赚取学费和生活费,以完成学业。”
敏感地发现了问题,梅言问:“不是所有人都这样?”
“一般来说,家人会供给子女读书。但我情况特殊,既不符合学校照顾特困生的要求,又和家人断绝了来往。所以我得自己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