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面带薄怒,似笑非笑,江黛青禁不起折腾了:“哪有?就是觉得......招架不住而已......”
风苓低声笑问道:“能动几分你的心?”
“劝你不要铤而走险。”江黛青撇撇嘴:“当真不怕我移情别恋?”
风苓倒是了然:“你对王爷的感情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他往江黛青床上一躺,笑叹:“也就你,能和我过上几招,他们都禁不得三两下调戏,没劲......”
江黛青轻笑,不去接他的话,自顾自看书,由他在床上休息。
“风艾是不是问你什么了?”
到底,风苓还是好奇。只是这次的语气有些严肃。江黛青轻轻“嗯”了一声。他支起身子,难免意外:“他和王爷的心思差不多,怎么也要试你?”
江黛青放下手中书卷:“心思是一样,但你不觉得我们有些行差踏错了吗?”她一脸忧虑:“我们仿佛被逼上了另一条路。倒也不怕走得艰难些,只怕走到最后,不是我们想要的那个归宿......”
风苓冷笑:“他还能拱手相让不成?”他安慰江黛青:“不过是做了人家手里的剑,索性让他看看,这剑有多锋利!”谈吐中不乏傲意,言行里一如从前。
江黛青略感安心,浅浅轻笑。
嵇元来的时候,风苓还躺在江黛青身边,闻得他进门,才姗姗而起。
“你们通宵查案,辛苦了。”嵇元对向他施礼的风苓说道。
“不敢。”
嵇元坐在江黛青身畔,对风苓感慨:“同我二人相处,你都放浪形骸。偏我们一起,你又端起架子来?”
江黛青失笑,风苓便笑兮兮道:“依香偎玉,不辛苦。”不知是说刚刚,还是说在赌坊。
嵇元对江黛青道:“方才我从王继那里过来,见风荇正带着金涛禀报赌坊一行的收获,就听了一会儿。王继查阅了名单,林潮确在其上。他说要请你来共研案情,风荇、金涛一个个充耳不闻的,我只好自己来请。”他看向风苓,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江黛青解围道:“你不早说?这是正经事。”随即起身,和嵇元一同望王继处去。风苓跟在他们身后随行。
路上嵇元自与江黛青说话:“昨儿弹了萧氏的龙嘈,很有些未尽之兴。我们还要做许久的羁旅客,不如买把琴带着,也添些雅趣。”
江黛青自然没有意见:“想到就去做,及时行此乐!”嵇元就对风苓说:“你和意远也同去。”风苓应承。
到了三堂,果见风荇、金涛都在王继左右。
风苓轻拽江黛青衣袖,示意她原谅风荇。江黛青不去看他俩,只动动胳膊,扯出袖子。风苓似是得趣,反复拉扯,看得金涛蹙眉。王继自然也注意到了,他不知就里,只觉风苓轻薄,忍不住清清嗓子,皱眉问道:“这个苏成是林潮的跟丁。林潮年过三旬,尚未成家,是独宿。他二人此时应该都在长史府,是否前去捉拿?”
江黛青反问:“王总督难不成还要用刑逼供?”她说:“捉贼拿脏!”
金涛会意,向王继禀道:“卑职去监视着此二人。待他们再行作案时,便可当场拿获!”
“你一个人也不能日以继夜地监视他们。”江黛青提点道:“去找风艾,叫他排个班,让风行卫两两一组,轮流监视。”
风苓犹在给江黛青捣乱,江黛青只得抓住他的手,低声嗔道:“还不去找意远去!”他这才无奈地看了风荇一眼,向嵇元一礼告退。
嵇元知道风苓磨江黛青是为风荇,少不得瞥他一眼。风荇只得硬着头皮哄江黛青:“清真......”江黛青冷冷瞥他一眼:“做什么?”
风荇讪讪道:“......抱歉。”
连嵇元都开始给风荇说好话:“看在他两次为你负伤的份上。”说得江黛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什么大事......值得这样大动干戈的。不理我,过两天我也就自己好了......”
风荇倒是硬气了起来:“那不行!还能让你一个女孩家怄气不成?”
江黛青微怔,旋即失笑:“你可真是!”太直了!她不由盯着风荇看,难得他会意,轻轻走过来抱了江黛青。江黛青深吸一口气,释然。但还是难免要刺他两句:“恭喜你啊!把伶牙俐齿的我都气得哑口无言!荣登辩才榜首座!”风荇听了身子一僵,江黛青就吃吃地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