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老宅在东三环,洋房一楼、花园格局、标准的小复式,汤青和卢深都不是第一次来,轻车熟路把魏老头送到了家。
魏老头经过一周的理疗,已经恢复了精神,下车时还乐呵呵地替人分担重物— —他自己的手杖。汤青踩着高跟靴有样学样地抱着她和魏老头的羽绒大衣一扭一扭的跟在后面,剩下个卢深任劳任怨地泊车搬行李。
魏夫人在玄关处挽上丈夫的手,朝里屋吆喝道,“回来了回来了,安姐开饭啦!”走两步才看到身后跟着的汤青,一把撇下丈夫,拖着汤青进屋,“哎哟青青啊!这段时间真是幸苦你啦,还没吃饭呢吧?留下来吃饭!”
汤青差点儿招架不住魏夫人的热情就要点头答应了,再晃眼看到餐桌上色泽单一的蒸玉米、杂粮包、清蒸鱼、海带豆腐汤,立马硬生生忍住了,“不,不用了阿姨,我跟卢深还得赶回公司。”
魏夫人十分可惜,“是的是的,别耽误了工作,订好票回老家了吗?”
“订好了,大后天的机票,等年后我再来拜访你们。”
“什么拜访,应该是,”魏夫人喜笑颜开,差点儿没兜住话,连忙打住,“老魏啊,你说!”
魏老头拄着他的手杖转身,“噢!常来家里坐,你阿姨老念叨你,你跟魏寻我看着也蛮好,不知道你们家今年过年有没有空— —”
魏夫人连忙干咳一声,上前薅了他一爪,打断道:“我们打算过年去南边旅游呢,你们家要是有空我们过来找你们聚聚啊。”
“哈?”汤青噎了一下,心说魏寻也没跟他说过这个啊,这不包含在假女友的范畴吧,这可怎么算啊?她打着马虎道:“我问问,我问问。”
魏夫人一拍手掌,“哎呀!好哇好哇!”
有这么高兴吗?我问你儿子,你也能问你儿子啊?汤青推开办公室的门,仍没想通透。合并后的综合部由原来的两间办公室一起搬到了重新改装过的会议室,两排平行的工位,王英翕选了跟她背对背的座位。彼时开门声响起,偌大的办公室只有王英翕一人猫直了身子探头看来。
“嚯!你又不去吃饭!”
王英翕从桌下举高手,展示出她的火腿三明治。汤青一屁股坐下,滑着转椅凑过去咬了一口,仰着下巴指了指,“那是什么?”
“抹茶拿铁。”王英翕顺着视线端起那杯饮料,“你没吃饭吗?”
“去食堂吃了碗面,”汤青就着她的手吸了口,“听说今儿早阎王点卯啦?”
“啧!简直了!喊着我们开了个部署大会,统筹安排了细项工作的划分。终于啊我的老天!我这几周都是一个人干着三个人的活儿,这下正式把文书交给我了,其他工作都打回去让他们各自负责,太爽了!”王英翕激动得跺脚。
汤青轻笑出声,“知道综合岗没这么轻松了吧,先前一股脑忙领导交代的事儿,手下跟无头苍蝇似的瞎忙乎,终于发现乱成一麻团了吧。”
“哎?”王英翕眼梢狡猾地眯起,“总裁夫人忙着招呼老爷,还悉心留意着公司呢?”
“嘿!你!”汤青连忙探了一眼,确保门窗紧闭,“跟你说了保密协议保密协议,你这样是要扣我钱的!收你水电费了啊!”
王英翕举起热狗投降,“好嘛好嘛好嘛。”
汤青悻悻哼了声,扭着屁股滑回工位,“嗯?这是什么东西?”桌面上摆着个方形的礼品盒。
王英翕飞快吞下最后一口热狗,咻地滑过来,边擦手边说:“大有来头!魏总送的。”
“哈!?”这段时间照看老爷子的酬劳?汤青打开盒子,里边儿躺着一套欧式咖啡杯,复古的描金,通身流光溢彩,托盘还是镂空的。
王英翕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这这这......差别也忒大了吧!“她咻地滑回去,一把抓过桌上的白色包装盒又滑了回来,“你看看魏总送我的!还说是生日礼物呢!”她扣开盒盖,倒出个某连锁咖啡品牌出品的保温杯,“我合理怀疑这是他今早买咖啡时顺手捎的,而且这也不叫生日礼物应该叫封口费。”
汤青咬着牙,“那要不,你去招呼魏董?”
王英翕立刻:“噢,是幸苦费?噢?是幸苦费么?”
汤青不等她说完,抬手就上去削她,“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欠收拾?”
“好啦好啦,”王英翕左挡右闪,灵活得像条泥鳅,“正事儿!看没看过总裁的小秘书等系列作品?”
“你管这叫正事儿!?”汤青咆哮道。
“没关系,不碍事,网文照进现实,女主角由你倾情演绎。”
汤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东西?”
“魏总跟瑶姐商量着把你要去,协助他工作。”
“什么!?”
成长的代价似乎并不只有被生活消磨的棱角,还有被繁华迷乱的感官。除夕团圆、同堂之下是愿或非自愿抽走神识的空灵躯壳,街头巷尾、张灯结彩也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