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姓陈的小崽子已经挂断了电话。周弘远坐在驾驶位上,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手机,一脸茫然,心想:我忙啥呀?我这不忙着送你吗?
“那就麻烦你了。”
“......”这下换王英翕一脸茫然了。心脏砰砰撞击喉咙,迟疑半响也没说出来话,手上动作倒是毫不拖沓递给他一个头盔。
陈治宇很自然地接过,往头上一戴发现碍着个帽子,只得摘下来调整。王英翕踢下电瓶车脚支架,下车与他相对而立,接过陈治宇拽在手里的渔夫帽,说:“这头盔很干净的,只有我表姐戴过几次。”
“嗯,没事儿。”那是个半盔,陈治宇罩在头上,露出清爽干净的脸庞,微微拧着眉,正偏着头十分别扭的调节扣带。
王英翕攥着拳头克制再克制,最后还是没忍住,试探地抬起手,小声询问说:“......要不我来吧。”
陈治宇如释重负,立刻低头弯低腰,轻轻地从喉腔发出“嗯”的一声,专注盯着眼前人。
眼前人紧紧抿着嘴,眉头认真地蹙起,正全神贯注地调节扣带,完全看不出一点儿多余的心思,唯有粉得逐渐发红的耳朵透着点难以掩盖的情绪。卡扣“咔”一声锁上。又“啪”一声,满世天光,娇羞红晕在一瞬间暗淡。
“这还有个隐藏起来的遮阳镜,正好给你挡挡,小心被人认出来了。”
被墨镜遮住显得有些冷峻的下半张脸,突然露出一个八颗牙的完美笑容。王英翕倏地背过身,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发烫。
陈治宇收起笑意,掩饰地咳了声,走上前扶住一边车把手,“我来吧。”
王英翕闻言眼梢向上斜挑,两人目光隔空对视,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中大写的问号。王英翕诚恳地说:“我记得你好像不会骑车吧?连自行车都不会骑的吧。”
陈治宇别过视线,悄悄松回手,老老实实地说:“好吧......我还真不会。”
“我来我来。”王英翕搓着手坐上电瓶车,挪了挪屁股留出更宽敞的后座,冲陈治宇扬下巴,“您别客气。”
陈治宇长腿一跨,保持了点距离坐下。王英翕侧着脑袋系卡扣,眼角瞥到比她高出一个头坐姿板正得要命的陈治宇,她回过头安慰道:“你别怕,我有证。你脚搁这儿,座下有扶手,你也可以拉我衣服或者扶我肩膀,”她握住车把手准备启动,又猛地扭头,“别卡我脖子就成。”
“好,”陈治宇笑道,一只手虚虚地搭到她肩上,“你还有证?骑电瓶车都要考驾照了?”
王英翕回:“现在还不需要,估计以后得要吧。我大学的时候看到别人去考摩托车驾照我也跟着去考了个。”
这个别人正是林顿,林顿本意让小女友陪伴练车顺带约会,谁能想到小女友一去直接报了个名,还被分给了另外一个教练。林顿错失约会良机但却意外得到了帮驾校拉新生抵扣的两百元练车费,游走爱情海的林顿头一回呛了水。
“厉害,”电瓶车行驶稳当,穿过滚滚车流,但是风声嘈杂,陈治宇不得不凑近脑袋,“你是在哪读的大学?”
“峦大。”
陈治宇不自觉地贴近以便聆听,“啊......峦市,那可是吃货的天堂,只可惜我去的时候行程太赶,都没来得及吃到什么,真羡慕你。”
王英翕往后缩着脖子,说:“我老家在宜城,那才是美食发源地,跟峦市调和了大众的口味比更地道,你要是有机会去,我可以给你写攻略。”
“好啊。”陈治宇说。
原本虚搭在肩上的手因着电瓶车加速减速直行转弯,已经贴得很牢实。手下是偏硬的肩胛骨触感,她果然跟看着一样纤瘦,陈治宇生怕稍使力就会把她弄疼。随风吹起一丝一缕的发丝终于缭过他鼻尖,有点儿清甜的果香缠绕着他熟悉的香水味,陈治宇任它吹拂,也任鼻尖那点儿痒意钻到更深的地方。
心猿意马的陈治宇自然没能料到路口红灯,速度本就不快的电瓶车捏下刹车。陈治宇依着惯性,下颌撞到了王英翕的头盔,拉在座位下的那只手几乎是同时环紧了前人腰身。
陈治宇闷哼一声,随即迟钝地感受到了柔软的夹心触感,那是横在王英翕腰上因坐姿而挤压出来的小肚子。
王英翕顿时僵住,手脚各司其职保持电瓶车平衡是以无法动作,后脊梁骨电流直蹿激起一层薄汗,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知她是做哪门子挣扎,开始小弧度的吸起肚子。
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个词叫“爱不释手”,又有个词叫“不可向迩”,那感觉介于两者之间,相互冲撞难以找寻的临界点让他头脑空白几近目眩。手掌随着她腹部吸气缓慢收拢,其中像是藏着某种牵引,纷飞的思绪收回,他也开始看清。最后在软乎乎的手感即将殆尽时小力捏了下她的小肚子。
王英翕好像感觉到了,但他抽回手的动作过于快速,以至于她觉得应该是个错觉。她恍恍惚惚地伸手扶头盔,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