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馆里面埋头苦学,一脸无光的人只是个假人而已。
卢墨樨笑得腼腆,似乎释怀了很多东西:“我太想念家乡了,其实说真的,我来到这边一直都不是很开心,当然,不是因为你们,反而有很多时候,是你们的包容让我觉得自己有个容身之处,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现状了,我想承认自己就是个胆小无能,洁癖严重的怪人,既然注定一辈子都要这样,为什么不回到自己喜欢的地方去呢?毕竟,人生无常,活着开心就好。”
殳觅馨好喜欢她说的那句“人生无常,活着开心就好。”,道理很多人都会懂,只是践行起来实在太难,在如今这个飞速发展的社会里,有多少人真正可以做到像她这般洒脱呢?
即使可以做到,又有多少人有那个底气呢?
卢墨樨只带走了自己的电脑跟一些贵重物品,其余的东西都让宿管阿姨上来收捡了,阿姨在一堆东西里面挑挑拣拣,高兴地筛选着有需要的物品,就跟是寻宝藏的人似的。
殳觅馨站在阳台上吹风,感受着即将到来的又一个春天,望着从外面延伸进来的光秃秃的树枝,惊喜地发现它居然长出了嫩芽。
她站在风里,回想起卢墨樨走之前说的话:
“你们如果要来阿勒泰旅行的话,我很乐意奉陪的,我们那边有很多好吃的,像焖肉啊,胡尔达克啊,手抓肉,奶疙瘩,说都说不完。
风景的话,我一年四季都推荐的。春天冰雪消融,山坡上野花绽放,车子开在山坡路上可以闻到各种花朵的香气。
夏天是淅淅沥沥的雨,入眼到处都是绿蒙蒙的一片,山清湖碧,遍野的向日葵盛开在蓝天白云之下,散发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秋天叶子都黄了,满山都是金黄红艳的白桦树,白雾和暖阳交织在森林里,游戏在湖面之上,美得就如同仙境一般。
冬天雪很大,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足足有这么厚,踩上去的时候,两条腿都看不见了。但是我们可以去滑雪,坐香蕉船,可以参加冬捕,还可以看冰雕……总之我的家乡阿勒泰一年四季都好美,不过怕你们会觉得冷,我推荐你们其他季节过来……”
“你一个人站这里装什么深沉呢?”薛潇潇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把一只胳膊英气地搭在殳觅馨身上。
殳觅馨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长舒口气才说道:“我是在想卢墨樨。”
“她呀,我也很意外,她原来是可以说这么多话的啊。其实她要是可以把洁癖的毛病稍微改一下,我们也可以跟她好好相处的嘛。”
“我好佩服她啊,有想要回去的地方,并且有回去的勇气,还那么的坚定。”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你不也有吗?”
殳觅馨摇摇头:“我心中的那个地方已经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了。”
“什么遥远模糊的,你说你老家啊?”
殳觅馨笑笑:“不说了,潇潇,你想去阿勒泰吗?”
薛潇潇摸了摸下巴:“阿勒泰啊……想去倒是挺想去的,只可惜太远了。我还从来没去那么远的地方旅行过呢。”
殳觅馨手臂交叉着放在栏杆上,头抵在手臂上,脸上透着羡慕:“你去过很多地方旅行吗?”
“没有很多,到现在我还没出过国呢,都是在国内玩,厦门啊,香港啊,台湾啊,南京啊,上海啊,北京啊,哦对,去过最远的应该就是北京了。”
殳觅馨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敬佩之意:“你一个人去那么多地方啊?”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去啊?当然是跟我爸妈一起去了。”
薛潇潇经常会在寝室里谈论起她的父母,包括一些很小的小事,哪怕只是她妈妈怕她冷,冬天在课堂上给她送围巾这种事情她都可以羡慕一辈子。
“……真羡慕你爸妈的感情,也羡慕在爱里面长大的你。”
薛潇潇并不在意,因为这种夸奖她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怎么?你没有出去旅游过吗?”
殳觅馨摇头。
薛潇潇啧啧两声表示同情,随后嘟了嘟嘴巴佯装思考:“那还不简单,等这学期过完,我们一起去……嗯……就去阿勒泰吧?刚刚听卢墨樨说得那么好,我都动心了。”
“你父母同意你去那么远吗?”
“这有什么呀,只要我跟他们说一声,保不准我们还可以享受自驾游呢,到时候把省下的路费钱拿去玩,拿去吃,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一定要把好地方给玩透才行,这才叫不虚此行。”
“什么不虚此行啊?”
“就是,你们俩偷偷摸摸在说啥?”
林四季跟章宝儿两人凑过来,殳觅馨把去阿勒泰的事情告诉她们,两人一听顿时乐得手舞足蹈。
“那我们如果四个人去的话,我爸妈的车又坐不下。”薛潇潇陷入苦恼。
章宝儿举手提议:“可以用我家的车,我家车大,可以做七八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