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没什么。”
ICU独立病房里,床上的人全身上下被纱布包裹着,身体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若门牌上不写白予仙的名字,根本不会有人看得清楚上面躺着的是谁。
她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只有罩在脸上的呼吸机可以证明,人还是活着的。
殳觅馨望着这样的她,心里闪过许多复杂的情绪。
在来的路上,施饰轩已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她也相应地,将自己与她之间的纠葛完完全全说出来。
看到现在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她,她心底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她将这种感觉归因于,白予仙知道弟弟殳荇的下落,可能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殳荇行踪的人了。
施饰轩将已经知道的情况如数告知了殳觅馨,却单单省略掉了“照片”的事情,因为他想自己查清楚,那张照片到底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公司的晨会上,又是谁黑了那台电脑。
从医院出来之后,两人坐在车里,殳觅馨坐在副驾驶座上,两只手捏着安全带,犹豫了很久,才对身边的人说道:“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您。”
施饰轩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面,轻笑出声:“怎么?终于不生气了?”
他的语气,好似他们俩是热恋中闹别扭的情侣似的,殳觅馨没心思在意这些,望着他的侧脸,语气真诚:“我想请您帮我找到弟弟的下落……”
刚刚施饰轩将白予仙的事情告诉她,她像是突然取得了信赖似的,也将白予仙透露殳荇下落的事情说给他听。也是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她可以请施饰轩帮忙,也许,也只有他,可以帮她了。
施饰轩偏过头望着殳觅馨一脸热切的脸,想到她刚刚在学校里对他还是一副态度冷然的样子,心里暗自感叹她变脸的速度之快。
他想逗逗她:“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她果然愣住了。
“我若是帮你找到了弟弟,你要怎么报答我呢?”
见他嘴角挂起浅浅的邪魅的笑意,再听他说的话,殳觅馨忽然就想起来,他们还在“冷战”中!
她不甘心这样求人,但是目前以她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找到殳荇。
两人在车里四目相对,有点大眼瞪小眼的意思。
“您想怎么办……”语声细若蚊吟,但施饰轩还是清晰地听在耳朵里面。
“我想……”
他突然将身子前倾过来,凑近强装镇定的殳觅馨。
感受到周围渐渐升起的暧昧之意,殳觅馨不自觉地低下头,偏过脸去。
施饰轩见她害怕得身子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不逗她了:“我的要求很简单,我想让你进我的公司。”
听到这句意料之外的话,殳觅馨呆住了。
施饰轩将身子坐正,启动车子。
“如果你记性好的话,应该还记得我们在屿家湾森林公园的那次见面。简单来说,我看中了你的实力,想要签你进我的公司,为我创造价值。不过你放心,你的合同,是独一份儿的,跟别人不一样。”
“您是说……当模特?……内衣模特?”
“时装模特。”
殳觅馨眼前一亮,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时装模特?真的吗?”
“你不必高兴的太早,我签你是为了让你为我创造价值的,明年在冰岛举办的春季时装秀,我希望看到你的身影。”
“冰岛?时装秀?”殳觅馨开始自我怀疑,“我?”
“我说过,我看中了你身上绝无仅有的价值,我希望,明年春天,在我公司的包装和指引下,你可以走上国际舞台。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更高效的进步吗?这个机会,愿意把握住吗?”
“你……还会帮我找弟弟?”
“帮你找弟弟,并且让你名利双收。”
殳觅馨一直都渴望有个出头的机会,可当这机会突然降临到她头上的时候,她又开始犹豫了。
她胡思乱想起来,老实说,她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什么自信,有也只是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说她身上有价值,可是她看不到。
冰岛……时装秀……国际舞台……
这些陌生新鲜的字眼旋转在她脑袋周边,可望而不可即。
刹那间,她脑海里闪过“异想天开”四个大字。
她承认她经常做些一飞冲天的白日梦,但那只是生活给予她的慰藉而已,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成真。
“您愿意花这么多心思让我去参加那个时装秀,仅仅只是因为我身上的价值吗?”她害怕这是个圈套,因为这个梦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
天边挂起紫色的晚霞,窗外的风灌进来,撩拨起施饰轩的头发,他唇角始终存着笑意:“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设想到站在国际舞台上的样子了。我说过,你的合同会跟别人的不一样,训练的难度和强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