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投过目光。
回了寝室,她简单洗了下澡之后,动作艰难地想要爬上床休息。林四季见她实在吃力,问她要不要用热水泡泡脚,这样会舒服很多的。殳觅馨背过身子摇摇头,她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想躺着不动,不动就感觉不到痛了。
殳觅馨每天的状态,薛潇潇都看在眼里,她就是老师口中所说的从小有舞蹈基础的其中一个,也许是她本身身体比较柔软,她在刚刚开始拉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多痛,甚至仅用半天的时间就练成了一字马,从小到大一路走来,也见识过很多人因为刚开始的拉筋而放弃了练舞的打算,只待了三天不到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她想,殳觅馨应该也会走的。她在练习室里,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是没有什么自尊可言的,她常常痛得鼻涕眼泪口水混在一起沾在软垫上,站起来时,两条腿都合不拢,走路更是痛的都站不稳。
她在她几次想要放弃的时刻,及时劝住了她,既然都待了这么久,再等等又何妨呢?也许等到熬出头只差那一秒钟了。
但她现在站在殳觅馨的角度来看,如果她是殳觅馨,她一定会放弃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殳觅馨并没有放弃,即使她每天上下课走路都像蜗牛乌龟一样慢,每次上楼下楼腿都酸胀无比,她依旧默默坚持着,不喊苦不喊累。
渐渐地,她习惯了每天去社团就是为了要去拉筋,她忘记了自己进模特社的真正意义。
也许正是这样麻木的练习让她慢慢地忘却了痛苦,不,应该说是完全适应了痛苦。
终于,在十二月初的某一天,她像往常一样,一点点往下面压腿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胯很轻松地触到了地面上,就跟常年生锈的齿轮抹上了机油开始转动似的,动作十分丝滑。刚开始她还没察觉到,是练习室的小伙们提醒了她,她们一脸吃惊地指着她说:“你下去了!下去了!”
殳觅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胯间的韧带不痛了,她慢悠悠地站起来,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双腿撑开,下去,胯部触到地面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腿愣怔了很久,意识到她终于完成了曾经令她苦不堪言的动作时,突然皱着张脸,哭了。
十二月上旬,学校举办了冬季大学生运动会。
施饰轩作为校领导出席了闭幕仪式。颁奖典礼上,他从礼仪小姐手中托举的托盘里面拿起奖品和奖章颁发给优秀获奖运动员们。偶一抬头,才瞥见其中一个礼仪小姐是殳觅馨。
这次再见,倒是让他难得有了一丝眼前一亮的感觉。
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头发盘起来,梳得一丝不苟,身着印有蓝白色花纹的旗袍,衬得她身形颀长,身材凹凸有致,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十分服帖,像是为她专门量身定制的。脚上的白色高跟鞋衬得她双腿纤细修长,光洁无暇。
刚开始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因为眼前都是清一色的礼仪小姐,面容和身材都很出挑,他看着都差不多。会注意到殳觅馨只是因为对比其他礼仪小姐,她脸上似乎没有那种完全的自信,虽然也是微笑着,那笑容却并没有达底,隐隐透露着小心翼翼,仿佛别人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长一些,她整个人就会垮掉,即刻败下阵来。
远远看去,她似乎清瘦了不少,又因为如今这副成熟艳丽的穿着打扮,难怪他没有第一眼就认出她来。
校长还在话筒前滔滔不绝。
穿着并不十分合脚的高跟鞋,殳觅馨托举着托盘笔直地站在一边等候着,台下乌泱泱的全是人,她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对她指手画脚,风有些冷,吹在身上有些冰凉,但她谨记老师的嘱咐,不敢轻易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