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一道进林子转转。”
康岳这才高兴,朝白梨儿大步过来:“那个谁,走,本王要和你一较高下!”
距离拔旗过去一个时辰,观猎台的鼓声越来越频繁。
林中,季献礼又追丢了野鸡,听着鼓声,不免懊恼,拍马往韩修边上去:“估计又是禁军猎了好物,这不公平。我们翰林院平日舞文弄墨,怎么跟这些武将拼箭法?诶,等等,韩兄,你的箭怎么少了一半?”
旁边苏怀瑾替他答了:“在你追那只鸡时,韩兄又猎了两只野兔了,哈哈,谁还敢看低书生,韩兄,翰林院幸甚有你。”
季献礼闹了个脸红:“原来是我不行!”
远处灌木丛传来窸窣声,季献礼耳朵灵敏,捏了箭羽,墨色的树叶里恍惚有对树杈在晃动,观察好一阵,确是只长着角的梅花鹿,毛色漂亮极了!
“比比看谁先猎得这只鹿!”苏怀瑾使诈,话没说完拍马追了上去,韩修话不多,紧随其后,以至于又是季献礼落在最后,边骂骂咧咧是他先看见的,在后面急追。
跟丢了几次后,三人走散了。
林子极密,奔马蹄声烈烈,容易惊着梅花鹿,等确认了它躲在哪棵树下一顿饱餐,苏怀瑾就从马背上下来,捏箭,张弓,秉着呼吸轻声靠过去。
耳后有破风声:“咻——”
流箭嘶鸣飞过,梅花鹿应声倒地。
曦光自疏疏密密的林业倾泻而下,红裙灼灼,一枝凝香花明媚地绽开,皓腕挽着弯弓,“偷猎者”非但不为她的失礼而躲开,迎着苏怀瑾走来,步履欢快得要跳起来。
“怀瑾哥哥!”白梨儿提着碍事的裙摆,蝶般飞来。
苏怀瑾忍着要拥人入怀的悸动,竟不知能在这里和她偶遇,又惊又喜,追上前两步,眼尾飞扬起笑意:“梨儿怎么在这里?”
不安了整日,见到熟悉的人,白梨儿神态自然而然放松了下来。不过比起叙旧,还有更要紧的:“怀瑾哥哥可有看见太子?他明明是往这个方向跑了。”
“太子不狩猎,怎么会进林子?”苏怀瑾疑惑,他更想知道,白梨儿为什么会跟太子在一起。
白梨儿满腹抱怨:“说好在草坪猎兔子,他骗了我们走远些,拎着弓就钻进了林子里。几个侍卫往那头找了,不知道找到没有。”
苏怀瑾喜悦的劲过了,紧张道:“猎场都是流箭,你乱跑,万一受伤怎么办?”
白梨儿腹诽,她哪敢不找人?那可是太子!
倒霉透了。又不是她要猎兔子,怎么就把麻烦塞给了她?说到底还是怪那个病殃殃的太子殿下,都说十四岁是狗都嫌的年纪,一点也不假。
凭她一个人难找人,那也不能一个人回去。想到皇后薄情模样,或许一开口就要她脑袋搬家呢。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急,心想,怎么遇见的是苏怀瑾,要是遇着爹就好了。
苏怀瑾说什么都不肯让她离开了:“你和我待一处,一会儿见着来取鹿的侍卫,你就跟着出去,这样安全一些。”
白梨儿试着绕开他,左右走了两步,人张了双臂,大意是不肯放人了。
她嫣然一笑:“怀瑾哥哥是不是忘了,我的箭法,或许比你好~你都不怕,我为什么要怕?”
有阵轻风吹过,红裙越是灼热,仿佛烧在心口的石榴火。
一些话,此前从未想过,可他现在却觉得立刻要说出口:“梨儿,我有话对你说。”
白梨儿看他眼神逐渐迷离,问:“嗯?怀瑾哥哥想说什么?”
苏怀瑾心在狂跳:“我想遣媒人去府上,与你结秦晋之好,梨儿可愿意?”
不远处有鹿哀鸣,猎场混乱。
白梨儿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