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眼里露出不容动摇的坚定。明霜展开手掌,用手握住息止剑,让剑刃划开掌心。息止剑沾染鲜红,通体灵气渐盛,它不安分地震动着,仿佛已拥有意识。息止剑发出铿锵铮鸣,挣脱明霜掌控,在银网中穿梭来回,猛烈撞击割破银网,剑气如虹炫乱云霄。
息止剑重回明霜手中,剑光四散坚冰消融,为明霜开出一条,通往船厢的坦途。
最终,明霜抵御住所有侵袭甲板,在众人注目中,姿态决绝地走进船厢。
片刻后,伴着凄厉地惨叫,神舟突然敛尽光明。狂风骤止海潮尽退,万物一息归于宁静。
贺兰泠凝视神舟眸色深沉。
当众人都以为,明霜已死在神舟之上,耀海风波得以平息时。
明霜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船头,身上澎湃着压迫众人的灵力,她徐徐升空,满身灵光朝天水一线尽处散去,把众人笼罩在一片诡谲浓烈的紫光之下,万千生灵惶恐伏倒。
有人惊呼:“她修为飞升,已至魔修最高境界大乘!”
明霜缓缓抬手,把神舟变做桃核大小,收入自己掌心。
众人面色一僵,奈何在浑厚灵力的威压下,他们只能睁大双眼看着。
明霜带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睥睨之势,将神舟玩弄在股掌之间,她瞳色清冷,对在场众人幽幽道:“不想老子毁了这只船,就尽快把巫琦带到我面前来!”
此刻,曾风光霁月的魔界公主,成了盗取神舟的三界死敌。
贺兰泠面露一抹凝重。
周遭景物恢复如初,明霜身边结界隐匿,她无力地跌坐在地。
明霜转头注视贺兰泠,眼神冷到极致,她怨恨道:“登舟前我从不曾动过盗取神舟之念,夺舟是在登舟不见巫琦,万念俱灰下临时起意。贺兰泠,这一切皆拜你所赐!”
“三界为保神州,终于在你闭关后的第一百年,替我寻到了巫琦。”明霜把指尖狠狠扎进地面,她凄然一笑,“巫琦的报应,因为你晚了一百年!”
贺兰泠来到明霜身旁,歉然开口道:“巫琦毒害魔王与魔一事,我有所耳闻。虽不知当初,我为何会对她出手相救,但我确实应为我所行,向你......”
“够了!”明霜指着贺兰泠憎恶道,“时至今日,老子不需要你无济于事无无关痛痒的道歉!”
贺兰泠郑重其事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待神舟一事完结,我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明霜冷笑了一声,眼神里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即便如此,芷韵必死!”
忽然,坟塚冒出地面,结界在明霜与贺兰泠之间无声显形。
明霜手按眉心,苦恼道:“又来!”
“苍祈灵境不会无缘无故,让你反复经历这一天。你是破境者,你心底的恐惧,是破境的关键。”贺兰泠后退一步站定,在结界外问明霜,“登舟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里,你恐惧的究竟是哪一件?”
“笑话,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明霜矢口否认,“没什么好恐惧的!”
登舟之日所有事情,不断循环重复。
明霜深陷其中疲惫不堪,她很想停下来,但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一直在驱使她,依照景物扮演当天的自己。
第五遍重演间歇,明霜苦苦思索:登舟当日我虽已将性命置之度外,但所有的准备都不足以抵挡,直面生死关头那一刹的恐惧。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破境?
贺兰泠走近明霜,他断言道:“你恐惧的事,发生在你进入船厢以后。你在船厢里经历了什么?”
明霜席地而坐:“事情过去太久,我忘了。”
贺兰泠追问:“或者你告诉我,你在船厢里发出的那声惨叫,是因何所致。”
明霜略思索:“那是我发现,你没把巫琦藏在神舟上,愤恨、恼怒的呐喊。”
贺兰泠否定道:“我听得见,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