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过来,这是鬼舞辻无惨向我发出的威胁、警告,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如果我再绝食自寻死路,他一定会让我面前的这人死的很惨。
何苦来哉呢?
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啊。她就在我面前,哭的凄楚无比,令人动容。
我叹了一口气,慢慢的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朝她点点头,“好,我会好好吃饭的。”
她终于如释重负般露出一个笑脸,将碗筷递到我手里,转身收拾起房间里的一片狼藉。
这似乎是命运的嘲弄,我努力想要活下去时,处处是绝路,而当我失去生的希望,却求死不能。
从这之后,玲再没来过这间屋子,我只能绝望又无助的趴在这个小窗口前,等着那束光一次又一次的照进房间,捱过这漫长时日。
我就像一棵生长在阴暗岩缝中枯黄的野草,拼尽全力地朝着有光亮的地方攀爬,即使得不到阳光的照射,依旧顽强的活着。
“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呢?鬼舞辻。”
夜晚那样的漫长,我靠着墙角的位置斜躺着,一边等待黎明,一边自言自语。
“你真可怜,即使拥有了无尽的生命,也不过是一团苟活了近千年的肉块。”
“你那样嫉恨缘一,却也无比惧怕他,他强大到即使肉身早已死去多时,哪怕只是有人喊出这个名字,你仍会像一只胆小、丑陋的老鼠,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吓得四处逃窜。”
“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看到我这样苟延残喘毫无意义的活着,你心里一定惬意畅快极了。”
“可是你又能关得了我多久呢?”
我“咯咯——”的笑出声,可从喉咙里溢出的声音却更近似哭号,让在黑暗中的我分不清自己此时是在笑还是哭,随后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我侧躺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身体伴随着一声声咳嗽止不住痉挛,五脏六腑仿佛也绞作一团,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
“没有意义的,鬼舞辻,你枉费心机,你无法困住我的灵魂……”
我絮絮不停地叨叨,身体的疼痛无法缓解,我在巨大的痛楚中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仍身处在黑暗的泥潭中。
天还没亮吗?
我内心泛起疑惑,又等了不知多久,那束光始终没有照进来。
不对!
我慌乱起身伸出手在房间里摸索,磕磕绊绊许久,终于意识到,是那个小窗口已经被堵上了。
很多事情发生前,我从来没有想过,但是发生后,却只能忍受。
可难道这几百年来,我不是一直在默默忍受吗?
我能做的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自我慰藉,不管怎样,人总得活着不是吗?尽说忍不了了,那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得忍着,身体的病痛,生活的窘迫,无能为力,只得忍受,这不也正是自己懦弱无能的体现吗?噢,‘忍受’,多么悲惨的形容词呀。
窗口每天都会递进来饭食,有时还会难得的附带上一小截蜡烛,烛火所散发的光及其微弱,片刻便会燃尽,那却是我这一世最后这段日子里所能见到的唯一的光亮,渺茫而又脆弱,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连烛火也断掉了。
世界最终陷入一片深沉寂静的黑暗,再不见天日。
我不知道我在这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了多久。
几个月?一年?两年?又或是更久?没有时间可供我衡量,我像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猫,任由着刻板行为在房间里不停转圈踱步,我变得暴躁、愤怒,我在房间里不断地拍打墙壁与门框,扯着嘶哑的嗓子歇斯底里的咒骂鬼舞辻无惨。
我用尽了我所能想到的所有恶毒的词语,我寄希望于他能恼羞成怒地冲进来杀了我,好让我能不怀愧疚的结束这痛苦现状,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
黑暗渐渐吞没我的理智,我只得蹲在墙角无止境的哭泣,并一刻不停地呼喊缘一的名字。
人活着总是需要一些信仰,物质上的、精神上的,将信念寄托于某一件物品、某一个人或者是某些宗教。
就如同我认为自己的人生是有意义的,我不是盲目地行走在暗夜里,有信念在支撑我,有光亮在指引我,一切的一切都有迹可循,所有的因果终会得到圆满。
他短暂的出现过在我生命中一次,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次出现,又或是如他这般的人,会再次出现拯救我于水火。
“缘一……缘一……”
当最后一次喊出这个名字,如同从地基上抽走一块砖石,信仰随之崩塌。
缘一不会再出现了。
他的灵魂已经得到救赎,作为继国缘一存在的那一世,他背负的太多。
这世间的邪恶本就与他毫不相干,神明遵从了他的意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