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了。
屋外真的移植了两颗桃树,缠上了红线,雕栏玉砌,通向一栋二层楼阁,门前有一个小广场,前两天的灯谜活动就是在这儿办的。
这是夏至后来想到的,因此施工队多赶了一段时间才完成,原本规划中没有它,所以如今它矗立在东面和南面的交接处,东面的院门也因此往南面推了些。
而这幢风月司里还有一个妙处,就是二楼的金陵十二钗图册。
《红楼梦》里的薄命司里就放置着数十个大橱,用封条封着,放置各省女子图册,但簪梦的薄命司里只有金陵的。
十二正册以外,还有副册、又副册等,如今只有十二钗的画挂着,夏至还盘算着把其他女孩的也补上。
唉,总觉得每天一睁眼就有好多事要做哦。
十二金钗各占据一个橱柜,一个橱柜放置在一个隔间中,四面墙,每面墙三个,共十二个小单间。
每个隔间一边靠墙,两侧用木制槅扇隔断,面对众人的一面用印着各人画像的轻纱当门帘,但顶上都放置了一块小的牌匾,写着各人的名号和所住院落的名字。
例如,黛玉的便是潇湘妃子和潇湘馆。
宝玉是最好奇的,一边问:“这里面是什么?”
一边就已经掀开轻纱进去了。
那是个精简版的潇湘馆,放置了标志性的几杆翠竹,一张合着地步打就的椅案,上有文房四宝和几本黛玉常看的书,另一边放着古筝。
上吊着一盏青纱笼住的灯,烛光带着些月光的清冷。
虽无法还原完整,但潇湘馆的神韵却是抓住了。
专属黛玉的那个橱柜上挂了一幅画,画上两株枯木,木上悬着一围玉带,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上面的诗句也不再是诗选赛选出的那首。
宝玉第一时间想叫黛玉,回头喊道:“妹妹,你来瞧。”
“什么?”黛玉看向宝玉手指点的地方,“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她细细嚼了几遍,回头问道:“宝姐姐,这诗不是《司风月》里的,是你新写的么?”
“倒不像是写的书中人,”她想到隔间上的牌匾,想到诗里藏着的姓名,喃喃道:“难不成写的是你和我?”
夏至笑而不语,惜春从身后挤出来,探头道:“这画画的也好,不知出自谁手?”
她的眼神不经意滑过水溶,笑道:“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师。”
时间很赶,来不及让惜春画,只好麻烦他了,他可是被夏至拉着画了好几天,一点怨言不敢有。
惜春叹道:“可惜可惜。”
探春和迎春已经去了代表自己的那间,探春那间的画上有两人放风筝,一片大海,一只大船,船中有一女子掩面泣涕之状。
诗上云:“才自精明志自高,生于末世运偏消。清明涕送江边望,千里东风一梦遥。”
不解何意,只觉前两句像是写她一般。
迎春的画上只有一恶狼,追扑一美女,欲啖之意。
诗云:“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
迎春一时心惊,仿若进入画中一般,那恶狼正向自己扑来,慌忙往后退了好几步,正撞上随之而来的季尚清。
瞧她面色慌张,扶住她的肩,等她站稳,很快松开,担忧问道:“迎春姑娘,何事惊慌?”
迎春向后看了看,季尚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画中美女与迎春方才像极了,不自觉便皱起了眉。
“这画是何意?”
迎春摇头,“不知。”
但心中却像有人打鼓般咚咚地捶打着,只觉遍体生寒,浸出一身冷汗。
季尚清沉声道:“去问问薛姑娘。”
“等等,”迎春叫住他,“不急不急,这会子人多,我回去再问她便是。”
季尚清知她性子如何,也不强逼,只轻轻叹了口气。
而迎春还在惦记着那幅画,并未注意到。
众人如今已经走到了十二金钗中最为特别的一处隔间中。
隔间的牌匾写的是“太虚幻境——可卿”,其中却空空荡荡,不过一张卧榻,上悬纱帐,余下只有一盏小灯,同其他隔间相比实在简陋。
她的画上只有一高楼大厦,一美人悬梁自缢。
诗云:“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漫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宝玉恍惚,可卿之名耳熟的很。
迎春、探春、惜春并黛玉也都心下一紧,暗暗交换了眼神,如今外人在场,不便多问,还是会去再说。
却听一人问:“请教薛姑娘,这《司风月》金陵十二钗皆有原型,只有这位一直不曾见,敢问是谁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