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一片喝彩,夏至听见有人要进来寻她,似乎是被拦着了,只好高声往里喊:“薛姑娘,可否再赐一首!”
不可!夏至也高声应道:“今日便到这儿吧,若有机会再唱于诸公听。”
此起彼伏的夸赞,让她再唱一曲,声音交织在一起,夏至其实听不太清楚,但清晰地听见水溶喝道:“够了!”
随即静默,又是水溶的声音响起,“她说,不唱了,宝玉,领他们喝酒去,别在我这儿耍酒疯。”
宝玉连连应声,渐渐的哄闹声越来越小。
夏至正靠着门口偷听,水溶进门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他们走了?”夏至探头往外看,前厅已经空了。
回头来,水溶已经坐下了,夏至屁颠屁颠跑过去,嬉皮笑脸道:“水溶,你方才是不是生气啦?”
水溶抬眸看了看她,没回答,却问道:“你明明不想唱,为何勉强?”
“我哪有不想,”夏至支着头,把玩茶盏,又将它一推,“好吧,有那么一点。”
水溶复又不解,但他更想起第一次两人相遇之时她的态度,控制不住地有些失落。
“我初次见你,也想听你一曲,你可是将我骂了一通。”
唔......那是故意的,矜持一下么,不然怎么留下好印象,但这可不能直说。
“谁让你当时扮作小厮,偷偷摸摸,不该骂么?”
水溶钻了牛角尖,声音里带着急切,“今日你知道他们的身份,那当日你若知道我是王爷也会欣然应允?”
这次夏至摇了摇头,“我愿意给他们唱是因为我不在乎他们如何想我,把我当做薛家小姐,《司风月》的笔者,抑或是一个唱戏逗闷的戏倌,都不重要。”
她就是要将人脉铺满整个都中,不管以何种身份。
夏至将自己推出新周边的计划告知水溶,请他代为完成,一是新的纸笺,二是宫灯。
如今除夕快到,除夕后又是元宵,这灯笼可是必备之物,一定好卖!
水溶答应后,夏至立刻翻脸不认人,赶他回席,水溶走出小楼时她方想起又追出去,喊道:“别忘了,你答应礼品任我挑选!”
水溶头都不回,摆了摆手,高声应道:“等《司风月》写好再来找我。”
夏至:(¬_¬)
但21世纪二十岁生日都挺重要的,别说古人的及冠之礼了,作为合伙人,薅了水溶那么多羊毛,并打算继续薅下去,总得准备个看得过去的礼物吧。
左思右想,水溶什么都不缺,她也没什么贵重物品能像贾母等人一般随意送出,暂且先放下。
那一日主客尽欢,直到晚间众宾客才陆续离开,贾府是最后走的。
但夏至下午的离开还是被姊妹们捕捉到了,黛玉猜到她应该是被水溶叫走,否则不会半天还不回来,夏至也没瞒着她,反正宝玉对着林妹妹也会和盘托出。
临近过年时,新的周边做好了,水溶知道夏至出不去,让宝玉带了回来,姊妹们每人一盏灯,但并不按个人角色来分,而是自行选择。
像夏至和黛玉就互选了对方,宝玉自然是选择黛玉的。
真到了除夕那天,才是真的忙碌,但忙中不乱。
荣宁二府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府中各处张灯结彩,内堂也锦幔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
一大早贾母等有诰封者就按着品级着朝服入宫朝贺,行礼领宴毕回来,诸子弟皆在宁国府门前等候,一起进宗祠。
祭祀的环节太多,众人各司其职,夏至好奇张望,连摆放祭品酒菜都十分复杂。
一道菜要经过好几人捧过才传递到贾母手上,再捧放到桌上,全部菜上完传菜众人归位,由贾母拈香下拜,众人跟着一齐跪下,满满当当将五间大厅,三间抱厦塞得无一处空隙。
拜完宗祠,众人吃饭玩乐,晚间方散。
大观园内灯火通明,上下人等,皆打扮的花团锦簇,众人也不知疲倦,一夜嘈杂不断,欢声笑语,爆竹烟花,络绎不绝。
夏至也带着姊妹众人守夜,在怡红院的暖阁内摆宴温酒,抹牌、围棋、作诗、唱戏、说书,项目不断,还提着各自的灯笼出去乱窜,累了就回来喝酒。
次日五鼓,贾母等人又进宫朝贺,同时为元春庆生,她生在正月初一。
众姊妹又玩闹过一日。
之后七八日皆在宴请亲友,夏至原本以为王妃和水溶也会来,但一连几日都未见到。
又三四日府内众人宴请贾母,不日,元宵节又到了,贾府终日戏酒不断。
过了元宵,又有众亲友来请贾府众人,又无北静王府。
而元宵过后,宫中一位太妃欠安,免了省亲,凤姐儿又小产,不能起身,便请李纨、探春协理,又拉夏至去帮忙,自不好拒绝。
想起凤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