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回你自己屋去。”
不听不听。宫远徵捂嘴打起哈欠,“好困,睡觉睡觉。”
明明是足够宽敞自在地容纳下两人的床,但她们仍习惯像小时候一样挤成一团面对面侧躺着。
宫远徵闭着眼睛,睫毛长长地盖着眼睑,呼吸沉稳,像是睡得很香的样子。
芜菁伸出手抚摸他的眉眼。时间过的好快啊,都十年了。
隔了一会,芜菁看着宫远徵熟睡的模样,轻轻移开搭在她腰上的手,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替他掖好了被子之后,才起身往外走。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芜菁吓了一跳,脑海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糟了,走不了了。
宫尚角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着了一身寝衣负手而立,略狭长的眼睛微眯,薄唇紧抿。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这么听话,还想偷溜出去是吧?”
芜菁对上他的视线,拽紧了手,缓缓吐出一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
“那你就试试...”
?
芜菁愕然,不等她回过神来,她整个人一轻,已经被宫尚角扛在了肩上,还被使劲拍了下屁股。
芜菁脸红的跟猴屁股一样,话都说不清了,“你...你...”
“这下还去不去。”宫尚角幽幽的开口,如果她应是,又要往她屁股上招呼过去。
芜菁使劲锤了一下他的肩膀,因为顾忌还在里面熟睡的宫远徵,她并不敢大声嚷嚷,“放我下来。”
―――
房门被缓缓打开,月光照进来,一向处于黑暗之中的墨池在月光的照映下,波光粼粼,泛着动人的光泽,不再如一滩死水一般。
宫尚角将芜菁从肩上放下来,取出火折子将周围的灯点亮。
芜菁悄悄瞟向宫尚角,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放缓呼吸,想着偷偷的溜出门。
“去哪?”
后背传来一股冷意,芜菁缩回脚,转过头,她礼貌十足地朝宫尚角扯了扯嘴角,弯起一抹超级敷衍的微笑。
宫尚角坐在桌案旁翻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抬,“这些时间你哪也不许去,老老实实给我待在这。”
次日一早,宫尚角早没了影子,芜菁翻来覆去难入睡,索性下了床。
房间的门被打开,小菊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伺候洗漱以后就去站在芜菁的身边,随时等候差遣。
芜菁在宫尚角平时的位置坐了下来,手杵着下巴,看着角宫院子里的花,有些心神不宁,然后回头问小菊,“阿箐要回来了吗?怎么这趟去了那么久?”
如果阿箐在的话,她应该会帮她打掩护,她也也不至于被宫尚角抓个正着。
小菊有些慌乱,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
“阿箐姐姐,她,她...”
芜菁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就仔细打量起她,“你不是说阿箐母亲身子抱恙,特许回家几天?”
小菊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跪下,“是...”
芜菁皱眉,开始狐疑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出事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官姑娘,您不能进去。”
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了芜菁的思绪。
“我特地给角公子熬了些粥,你就让我进去吧。”上官浅放软了声调在此时听起来更是让人无法拒绝。
金复相当恪守本职,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态度很强硬,“公子不在角宫。”
“角公子不在?”上官浅频频向门内看去。
金复冷冰冰地挡住了上官浅的视线,态度依旧很强硬,“是的,麻烦上官姑娘请回。”
“什么事这么吵闹?”
金复作揖低头,“回二小姐,是上官姑娘,说是给公子送早膳。”
上官浅的目光幽幽地望去,一双眼波流转的双眸里,透着深沉和凝重之色,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心机。
恰好这时,芜菁也抬眸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上官浅回以温柔一笑,“原来是芜菁妹妹,我还以为是角公子在呢,特地熬了些粥,没想金侍卫不肯让进。”
芜菁则淡淡回应,笑容礼貌又疏离,“哥哥担心我,自是派了金复贴身保护,若是一般人想进入,他还真是不能随便就放。”许是觉得还戳得不够,又再次补了一刀,“况且,我与上官姑娘非亲非故的,不必妹妹长妹妹短的。”
上官浅稍稍一愣,抬手将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略带娇羞一笑,“若是日后与角公子成了亲,这句妹妹也是要称呼的。”
“哥哥不是说作为随侍在身边伺候?”芜菁故作惊讶,转眸看了金复一眼,再次看向上官浅,“这八字还没一撇,成不成亲谁也说不准。”
上官浅柔声道,眸中倏然浮起一丝水光,哽咽着,“芜菁妹妹,似乎对我的敌意很重,我可曾得罪过